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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嗷‐‐&rdo;

我被他一嗓子嚇傻了，風扇葉子都動了。

&ldo;媽個逼，媽個逼……&rdo;猴三破口大罵，唾沫橫飛，足足罵了兩分鐘。

&ldo;還弄不弄?&rdo;

&ldo;弄!&rdo;他不罵了。

二十分鐘後，我們坐在院門外的籬笆牆邊聊天。猴三不停地用嘴挨個含手指，一會兒的工夫，他的手指就腫得像胡蘿蔔，水杯都端不動了。

老頭兒的房間我們仔細搜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值錢東西。我以前見過的那個玉扳指和木盒都沒了。

&ldo;我要報仇!&rdo;

&ldo;是你自找的。&rdo;

&ldo;肯定他媽故意放那兒的，老梆子!&rdo;

&ldo;不會這麼陰險吧?&rdo;

&ldo;你說他藏哪兒了?拴腰裡了?&rdo;

&ldo;我問誰去?&rdo;

&ldo;你不急?齊主任要來了，咱們想撈也撈不到了。&rdo;

&ldo;什麼時候來?&rdo;

&ldo;就今天下午，他們都去接她了，我說頭疼。要不怎麼敢上你這兒來?姓史的王八蛋似乎發現不對勁了，盯得我可緊了。&rdo;

又過了一會兒，吳小冉攙著老頭兒回來了，黑狗在後面一路小跑跟著。

猴三甩著手對老頭兒怒目而視，老頭兒瞥了他一眼，並沒理他。黑狗看不過去，脊樑上的毛聳起來，就等著老頭兒發命令，好撲上去咬。

&ldo;別跟畜生一般見識。&rdo;

&ldo;老貨，罵誰呢?&rdo;

&ldo;你這人不講理啊，我爺爺說的是畜生，你是畜生嗎?你不是你答應什麼?&rdo;吳小冉伶牙俐齒，&ldo;周尋，你也別跟畜生在一起。&rdo;

&ldo;我……我……&rdo;猴三結巴了。

&ldo;算了。&rdo;我攔住他。

突然我聽到一陣子狂笑，聲震屋瓦，連綿不絕，是老頭兒在房裡發出的。他一定是發現老鼠夾子動過了。

我們都沒吱聲，一隻藍色蝴蝶停在牽牛花上。

&ldo;我這是啞巴讓驢日了。&rdo;

&ldo;很貼切。&rdo;

&ldo;你忙吧，我先回去了。&rdo;又過了一會兒，猴三站起來乾巴巴地說。

中午飯後不久，我去山下小院，想看看那個久聞大名的齊主任是什麼樣的。

到門口我樂了，史隊長、猴三、小曹筆直地站在房門外，昂首挺胸，像站崗一樣。更讓我感到滑稽的是門外側還晾曬著一乘無頂蓋的簡易型小轎子，看來這齊主任是坐轎來的。

&ldo;幹嗎呢?&rdo;

史隊長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別說話。

&ldo;來了?&rdo;

史隊長殺雞抹脖，眼色使得更厲害了。

我想齊主任是大領導啊?用得著搞成這樣?

&ldo;誰?&rdo;

我聽了一哆嗦，那聲音分不清男女，非常沙啞，尾音又尖銳，咿咿咿的，活像一根生鏽的長鐵釘被人從爛木頭裡慢慢拔出來。

&ldo;一個新同事。&rdo;史隊長說。

猴三伸著胳膊無聊地打哈欠，史隊長瞪著他，他又把剩下的半截哈欠嚥下去了。

&ldo;進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