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頁(第1/3 頁)

我深深理解了小曹的心情，這基本上是他一個人兩天刨出來的啊。

老頭兒嘴唇哆嗦著，一個勁地說著：&ldo;造孽啊，造孽啊。&rdo;

殘碑還斜立在那裡，上面的青苔被抹去一些，露出斑駁粗糙的石頭。那座寺廟地基的大致輪廓也被勾勒出來，三間房子大小，和普通農舍差不多。

&ldo;這曾是和尚住的地方?&rdo;

&ldo;嗯。&rdo;老頭兒點了點頭。

&ldo;死後埋這裡了?&rdo;

&ldo;不是。&rdo;老頭兒肯定地說，他撫摩著那塊殘碑，&ldo;這塊是民國的時候，從坑裡扒出來的一塊碑，當時就是斷的，另外半截不知埋哪兒了。&rdo;

&ldo;僧人屍骨呢?&rdo;吳小冉好奇地問。

&ldo;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rdo;老頭兒吟了句詩，故意打啞謎，他把石碑旁的幾個坑一一填死，又用腳踩結實，&ldo;大好的江山都放下了，做了窮和尚，找個安靜地方落腳，又死去這麼多年，你們這些人為什麼就不讓他老人家安寧呢?&rdo;

&ldo;是考古研究，給歷史一個交代。&rdo;我想起以前史隊長告訴我的，這話從我嘴裡出來好像繞著舌頭轉了幾轉，說不出的彆扭。

&ldo;研究?歷史交代?&rdo;老頭兒鼻子裡哼了一聲，&ldo;交代個屁!騙鬼去吧，即使找到他的墳，一罈子骨灰，你們又能搗鼓出什麼?&rdo;他轉頭看了下我們，&ldo;你們可別跟那些人學，嘴裡說得好聽，一肚子男盜女娼。&rdo;

我和吳小冉無言以對。

山裡氣候反常，連續幾日都又悶又熱，看不見太陽，天上老飄著灰白色的雲，又下不來雨。我在房裡潑了兩桶涼水，還是常被熱醒。吳小冉的床雖然靠著窗戶，情況也比我好不了多少，半夜我還聽到床單那邊她輾轉反側。

&ldo;地上涼快!&rdo;

&ldo;沒事兒。&rdo;

&ldo;別硬撐了。&rdo;

&ldo;下面有蟲子。&rdo;

&ldo;蟲子都咬我。&rdo;

&ldo;真的?&rdo;

&ldo;真的。&rdo;

&ldo;騙人。&rdo;

&ldo;騙你我就是蟲子。&rdo;

&ldo;那我下來了。&rdo;吳小冉赤著腳靜悄悄走下來，躺在我身邊，她穿著睡裙，身上一股好聞的香味兒。

&ldo;林姐那邊又沒動靜了?&rdo;

&ldo;他們說齊主任要過來，他們的贊助人。&rdo;

&ldo;哦。幹嗎?你手老實點。&rdo;

&ldo;我說話喜歡打手勢。小冉，你說齊主任會是什麼樣的人?&rdo;

&ldo;倆眼睛一個鼻子。正常人唄。&rdo;

&ldo;林姐他們幾個挺窩囊，又有槍，一個吳飛都對付不了。&rdo;

&ldo;齊主任來了就好了。&rdo;

&ldo;那麼肯定?&rdo;

&ldo;直覺。喂，這次不是手勢吧?&rdo;

&ldo;沒感覺出來?我有些衝動了。&rdo;

&ldo;那你慢慢衝動吧，我走了。&rdo;吳小冉又回床上了。

我想起一件事，&ldo;上次帶林姐去鬼婆婆那，她像是知道齊主任要來的事，還說血流成河，你說這老太婆究竟是幹嗎的?&rdo;

&ldo;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