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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意思?&rdo;

&ldo;你自己知道。&rdo;

&ldo;我是那種小人?&rdo;吳飛急了。

&ldo;別吵了，你們就不能讓爺爺安靜睡一會兒?&rdo;吳小冉皺著眉頭，&ldo;就咱們幾個人了，還吵?&rdo;

&ldo;我沒吵啊，他心裡有鬼。&rdo;我說。

&ldo;誰他媽有鬼?&rdo;吳飛聲音又高了幾分貝。

&ldo;沒鬼你嚷嚷什麼?&rdo;

&ldo;周尋，你信不信我揍你?&rdo;吳飛爬起來，把針拔了。

&ldo;來呀，我怕你?&rdo;我順手抄起椅子。

&ldo;走走走!&rdo;吳小冉把我推出門，話裡帶刺，&ldo;有能耐去跟齊主任打啊，欺負自己人算什麼?&rdo;

吳飛沒追出來，垂著頭生悶氣。

還不到八點，小縣城的街道上就空蕩蕩幾乎沒行人了。幾家店鋪門前閃著幽暗的彩燈，店老闆大多坐在門口的躺椅上，像玻璃缸裡的魚，無精打采地瞅著外面，偶爾能聽到火車汽笛聲從不遠處傳來。

吳小冉不和我說話，走得飛快，馬尾辮一甩一甩的。

&ldo;餵!&rdo;

&ldo;幹嗎?&rdo;

&ldo;我餓了。&rdo;

&ldo;打架不餓?&rdo;

&ldo;你看到了，不怪我。&rdo;

&ldo;你也不是好東西!&rdo;

&ldo;行了，&rdo;我拉住她的手，&ldo;咱們先去吃飯。&rdo;

&ldo;氣都氣飽了。&rdo;她嘴裡雖然說著，可還是放緩了腳步。

我們在一家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小飯館裡，點了幾個菜，雖然上菜慢，可量很足，我又拿了兩瓶冰鎮啤酒，吃喝完感覺好多了。

等出來四處逛了逛，又犯愁了，找不到旅館。

&ldo;不會睡大街吧?&rdo;我絕望了。

&ldo;再向前走走。&rdo;

終於看到了家招待所，破舊的燈牌斜掛在牆上。

服務員坐在一張黑櫃檯後面，看上去有三十幾歲，染著黃頭髮，耳朵上墜著明晃晃像鑰匙扣子的大耳環，臉上塗著厚厚的一層脂粉，和露出的脖子完全兩種顏色，見客人來了，招呼都不打。

&ldo;住宿。&rdo;我站到櫃檯旁，她正玩手機遊戲。

&ldo;幾個人?&rdo;她翻了翻眼皮。

&ldo;就我們倆。&rdo;

&ldo;一間房吧?&rdo;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們一眼，&ldo;身份證。&rdo;接著又笑了，這一笑洩露了她真實年齡，我猜在四十五歲左右。

吳小冉掏出來登記。

還好一張就夠了，我的還在吳飛那兒。

大概是很少有人來住的原因，房間還算乾淨，不過很小，兩張床幾乎擠在一起，中間人都走不了。

吳小冉想下去換一間。

&ldo;湊合一夜，小地方。&rdo;我把空調開啟。

&ldo;太小了。&rdo;她有些為難，&ldo;要不，你再去要一間，我帶了錢的。&rdo;

&ldo;我沒身份證啊。&rdo;

&ldo;那你……&rdo;

&ldo;你怕我?&rdo;

&ldo;不是，唉。&rdo;

&ldo;咱們一起住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