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廁所裡面很久沒打掃了。和其他地方一樣，這裡的客人也都很懶，紙巾盒裡的紙巾已經用完了，旁邊三角架上放著一卷用到一半的紙巾。我把抽水馬桶的水箱蓋開啟看了一下，裡面裝滿了水。

什麼都沒有。

&ldo;我找不到。&rdo;

我對著襯衫領子下的無線麥克風說，耳機中傳來：&ldo;仔細找過了嗎？&rdo;

&ldo;是。而且這裡沒有地方可以藏東西。&rdo;

&ldo;再仔細找找。靜下心來。&rdo;

我東看西看，確認每一樣東西。沒有看到任何不自然的東西，沒有任何發現。我蹲下來檢視馬桶後面，掛在腋下的小型對講機頂到了肋骨。

後面傳來&ldo;咚&rdo;的一聲。我轉頭一看，是剛才那個看報紙的中年男人，他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他喝醉了。他開啟門口的開關，排氣扇開始轉動。

男人用惺忪的睡眼看著我，茫然站在那裡，然後用不帶感情的口氣說：&ldo;如果不付錢給你就不能拉屎嗎？&rdo;

我讓開，他搖搖晃晃進了廁所，用力關上門。

耳機響了起來：&ldo;怎麼了？&rdo;

&ldo;有人進來了。&rdo;我壓低音量說道，&ldo;好像是不相干的人。&rdo;

&ldo;知道了。你出來吧。女警官去查了女洗手間，也沒有任何發現。可能被對方擺了一道。&rdo;

我走回走廊，剛才那幾個青少年正在收銀臺前付錢。等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我叫住正往裡面走的服務員：&ldo;請問，今天晚上，這一個小時內，有沒有在洗手間撿到東西？&rdo;

服務員立刻回答：&ldo;噢，是那個錢包嗎？&rdo;

他看了一眼收銀臺下方，立刻拿出來，&ldo;但這是女士錢包。&rdo;

那是紅色的皮製錢包。還很新，皮革擦得鋥亮。

&ldo;我可以看看裡面嗎？好像是我朋友掉的。&rdo;

&ldo;可以啊。不過，裡面既沒錢，也沒信用卡……&rdo;服務員笑得很詭異，&ldo;而且被扔在男廁的垃圾桶裡。&rdo;

我開啟一看，裡面的確沒有現金，只有一張薄薄的塑膠卡片。

是婦產科的掛號卡，上面寫著&ldo;川崎小枝子&rdo;。

&ldo;是不是找到了？&rdo;

打電話的人劈頭就這麼問。已是凌晨五點。

&ldo;我會遵守約定。你現在知道她在我手上了？&rdo;

&ldo;讓我聽聽她的聲音，我要確認她是不是安全。&rdo;

&ldo;不行，她在睡覺。睡眠不足對胎兒不好。你不知道嗎？&rdo;

警方要求我儘可能拖延時間，我拼命找話題。我試探般地放慢語氣說：&ldo;聽我說，要不要作個交易？&rdo;

&ldo;交易？&rdo;

&ldo;對。雖然我不知道原因，但你恨的是我，既然這樣，你把川崎太太放了，我當你的人質，這才合情合理。這件事和她無關。你可以指定任何地方，我會一個人去。但你必須放了她。可以嗎？&rdo;

電話那端的人呼吸不像之前那麼急促了，但仍然很喘。戴著耳機監聽的中桐刑警，皺著眉頭聽著他的呼吸聲。

&ldo;不行。&rdo;對方回答。

&ldo;為什麼？&rdo;

&ldo;你不值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