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3 頁)

&ldo;放了她。&rdo;秦念又道。

黑衣人身上的武器，似乎終於只剩下左手的軟劍了。

他不得不一點點地將軟劍移下來，與此同時，柳綿綿手中長鞭也在慢慢後收。

一邊收鞭，她還一邊假笑：&ldo;尊駕好功夫，不如留下個萬兒來？&rdo;

黑衣人仍舊不說話，便似他原本就是個啞巴一樣。

眼看著軟劍將要入懷，長鞭也將收盡，秦念突然厲聲：&ldo;柳莊主讓開！&rdo;

一把甩手箭憑空朝柳綿綿撒來，秦念立刻將柳綿綿往自己身後一拉，卻又有三枝甩手箭在半空中突然變向，秦念立刻將彎刀格擋出去！緊接著便聞篤篤篤篤聲響不絕，那一共十餘枚全部扎進了門板裡！

再看窗邊，兩扇破爛的紙窗正吱嘎搖動，那人已逃得遠了。

柳綿綿心有餘悸地看著門板上那些甩手箭：&ldo;我從沒見過一個人會這麼多種兵刃的……乖乖，這當真是來要我的命啊！&rdo;她拍了拍胸脯，又對秦念道，&ldo;你的傷不妨事麼？這一回若不是你……&rdo;

秦念卻是看向那窗外。梅枝上的花朵早被震得零落，冷風一無阻擋地吹進來，也帶進來微亮的曙光。

&ldo;你快逃吧。&rdo;秦念說。

柳綿綿靜了半晌，嘆口氣，&ldo;你說得對。&rdo;

她往房門走了幾步，忽又回頭看向秦念，&ldo;你和我聽說的不太一樣。&rdo;

&ldo;聽說？&rdo;

柳綿綿頓住。剎那之間，她彷彿在秦念眼中看到了一掠而過令人悚然的寒芒。&ldo;你比我聽說的……武功更高。&rdo;柳綿綿斟酌著道，&ldo;謝隨，他知道嗎？&rdo;

秦念冷笑一聲，&ldo;謝隨知道什麼。&rdo;

秦念收了彎刀，走出柳綿綿的房間，再走過一個拐角，突然停下了腳步。

她將手按在了自己的左肩上，那裡，能摸到一塊嶙峋的暗器殘片，和潮濕的鮮血。

外傷而已，不妨事。心中雖這樣想著，但到底熬了一夜精神困頓，連腳步都滯重。走回那幢花紅柳綠的小樓，又慢慢地上了二樓，再次坐在了床邊的地上。

幽暗的晨光之中，有人幽幽地嘆了口氣：&ldo;明明有床，為什麼躺地上？&rdo;

秦念笑了，&ldo;你沒睡？&rdo;

&ldo;已睡過了。&rdo;謝隨也下床，在她身前坐下，打量她一番，道，&ldo;我教你武功的時候，難道沒教過你最要緊的一條？&rdo;

她笑，&ldo;什麼是最要緊的一條？&rdo;

&ldo;要看重自己。&rdo;謝隨難得地斂了笑容，非常認真地盯著她道，&ldo;自己的力氣比敵人的力氣要珍貴，自己的功夫比敵人的功夫要珍貴，自己的性命比敵人的性命要珍貴。所以能逃就逃，逃不過就躲，躲不過再拼。如果總是隨隨便便就受傷，難免有一日隨隨便便就死了。&rdo;

秦念稍稍睜開眼睛，看著他，笑，&ldo;當年的你，可真不是這麼教我的。&rdo;

第13章 分明夢見（三）

秦念再次醒來時，人確是已經躺在床上了。染血的髒衣衫都已換下，肩頭傷口也已包紮好，自己身上穿的是乾淨的裡衣，還蓋了兩層大被子。她好不容易扯開被子一角，便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ldo;小鬟？&rdo;她眼皮一跳，&ldo;你怎麼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