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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小鬟，你說，&rdo;秦念安靜地道，&ldo;你說，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待自己呢？他原不至於活成這樣的，對不對？&rdo;

&ldo;人要怎樣對待自己，旁的人都管不著。&rdo;小鬟道。

秦念閉了眼輕笑，&ldo;你是個明白人。&rdo;

小鬟將抹布往水桶裡一扔，轉過身來，憂心忡忡地看著床上的大當家。

不知是不是受傷疲憊的緣故，大當家今日看起來格外地好說話。蒼白的面容上透著病態的紅暈，眼中泛著潮，聲音也輕輕緩緩的。

她若是個明白人，那大當家便應比她還明白千百倍。

&ldo;念念？&rdo;簾外響起溫和的男人聲音。

他上樓時並未刻意壓著步聲，是以秦念和小鬟都已聽見而停下了談話。小鬟提起水桶，&ldo;大當家，我先告退了。&rdo;

秦念&ldo;嗯&rdo;了一聲。小鬟匆匆掀簾離去，也不和簾外的謝隨打聲招呼，便聽得咚咚咚腳步聲，她已下樓了。

秦念仍舊躺在床上，微微側頭，看著那輕輕蕩漾的簾帷。軟紅刺繡的簾後拓著一個疏疏淡淡的人影，背手負後，似是在等著她先說話。

&ldo;柳莊主已走了？&rdo;終於，她問。

&ldo;我沒見到她，想必已逃得遠了。&rdo;謝隨道。

&ldo;殺她的人是誰，你有沒有頭緒？&rdo;

&ldo;沒有。&rdo;謝隨道，&ldo;安可期將門上那些暗器拿去想辦法了，但我看也沒有什麼辦法好想。&rdo;

秦念微笑，&ldo;任何人總不可能完全掩蓋住自己是誰的。&rdo;

&ldo;你呢？&rdo;謝隨反問，&ldo;你有沒有什麼頭緒？&rdo;

&ldo;我看柳莊主的斷腸鞭將那人絞緊了都奈何他不得，所以猜測，他可能練了金鐘罩鐵布衫一類的功夫。&rdo;

&ldo;江湖上練這種童子功的人不多。&rdo;

&ldo;是不多。&rdo;秦念慢慢地道，&ldo;但這些人中，有誰是寧願暗中殺人，絕不要揚名立萬的呢？&rdo;

&ldo;沒有。&rdo;

&ldo;而且那人不僅用軟劍，還用匕首、暗器，也不知道他到底還會多少種兵刃。&rdo;

&ldo;這樣的人……&rdo;

&ldo;這樣的人，他的武功只是為了殺人。&rdo;秦念逕自說了下去。

&ldo;你是說，他是個被人收買的殺手？&rdo;

秦念笑了，&ldo;你分明早就看出來了，卻還要問我，很好玩麼？&rdo;

謝隨終於掀開了繡簾，看向她，&ldo;你今日精神不錯，不枉那位義僕伺候了你這麼久。&rdo;

&ldo;你說小鬟？&rdo;

&ldo;是啊。&rdo;謝隨走過來，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水喝，而後才走到她的床邊，&ldo;也就是你受傷的時候，她正好闖進樓裡來，說要找她的大當家。&rdo;

秦念抿住了唇。

謝隨在她床邊坐下，又給她掖了掖被角，目光飄飄蕩蕩地並不往她臉上看，&ldo;你這五年如何過的我並不清楚，但看起來你交了幾個好朋友。我很開心。人在江湖，最重要的就是朋友。&rdo;

&ldo;最危險的也是朋友。&rdo;秦念平淡地道。

謝隨頓了頓，又道：&ldo;但是你也知道，現如今吹金斷玉閣隨時都可能被絕命樓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