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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伯英沒有回應誇讚或奚落，眼含矇矓問：&ldo;怎麼能讓沈蘭知道，是你軍統抓了郝連秀？&rdo;

&ldo;你想讓她求你？&rdo;徐亦覺推測他，&ldo;很簡單，我給四中校長打電話，要不了幾分鐘，沈蘭就知道了。&rdo;

&ldo;我就擔心沈蘭，郝連秀是共產黨，遲早有一天會害了她！&rdo;

徐亦覺聽言感嘆：&ldo;兒女情長，英雄氣短，男人要是不娶老婆就好了，少多少煩惱。&rdo;

武伯英發洩道：&ldo;英雄難過美人關，你是狗熊怕過美人關。人家劉天章不娶老婆，是為了事業。你不娶老婆，也是為事業？&rdo;

徐亦覺吐了真言：&ldo;那你以為我不是？我把討老婆這事，早和事業捆起來了。娶個大官他妹子，能少奮鬥三輩子！&rdo;

&ldo;那我看寶珍小姐，倒是挺合適你。&rdo;

&ldo;你捨得啊？就算你捨得，我願意，人家還不上眼呢，見了我像見到蒼蠅一樣。就算我是蠅子，也不能找個蠅拍呀？&rdo;

武伯英回到後宰門，天色已暗，羅子春來開的大門。幾個軍棍在部隊上待得久了，連閒逛都不知去哪裡，也都早早回了武家庭院。因為禮拜天，人手又多，玲子張羅包餃子。四男一女不知在廚房裡說什麼，又是一陣笑鬧聲。他走到西廂房門口咳嗽了一聲，笑鬧聲戛然而止，只想提醒自己回來了，未承想打破了年輕人們的歡快。武伯英翹翹嘴角，鑽進了西廂房，羅子春跟進來泡了壺茶，怯生生斟好一杯放在八仙桌上。自從被蹬了一腳後，他有些小心翼翼，不像先前那麼隨便。王立的死讓老處長太過傷心，脾氣更暴躁，不小心惹了怪罪，被取了性命都有可能，羅子春可見過他對付人的手段。

武伯英分別端了茶壺茶杯，走到棋桌邊盯著棋局研究。羅子春見沒有別的事情，剛想悄悄退出，武伯英卻突然開口問話，他連忙停住腳步。

&ldo;今天劉天章，問沒問你接觸他手下的事情？&rdo;

&ldo;問了，我沒說張向東的事。&rdo;

&ldo;這個能說。&rdo;

&ldo;好的，我下次一定說。&rdo;

武伯英從棋局上挪開眼睛，看著他：&ldo;騾子，我有個感覺。葛壽芝把張向東留了下來，暗中監視我查案的進展。還有個感覺，洪老五找我的時候，他也來了。洪老五為了息事才殺何金玉，不會再惹事殺王立，張向東卻與王立有仇。這種人蠻橫慣了，睚眥必報，指使洪老五殺了王立。&rdo;

羅子春聽言咬牙切齒道：&ldo;如果是他害死王立，我把你打聽的事告訴劉天章，張向東就必死無疑了。&rdo;

武伯英從褲兜裡掏出耀瓷碗底，扔在棋盤裡：&ldo;不用如果，這是我在王立倒地的地方尋見的。被人踩進了泥中，都沒有發現。把我腳硌了一下，才摳了出來。王立臨死掏出來，一定想給我留話。他一定想說明，認出了一個人，就是張向東。&rdo;

羅子春捏起碗底看了看，又輕輕放下。

武伯英抓起碗底裝回：&ldo;但這樣一來，就矛盾了。唯一的解釋，我也想好了。宣案由中統發動，派張向東暗中操作，他僱洪老五辦事，葛壽芝和劉天章都不知情。所以我讓你打聽，張向東是否在宣俠父失蹤前，就來過西安。我透過中統局的老關係打聽了，張向東最近一個月都不在局裡，似乎在執行秘密任務。但是葛壽芝來西安，他卻出現了，這就非常奇怪，有奇怪就有內幕。如果這個假設成立，那麼軍統一干人馬，就都撇清了關係。我們查案的重點，又要重新轉回到中統，中盤換路，棋更難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