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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我那麼那麼在意他。在意到害怕聽到他半個字的不信,在意到寧可冒著破釜沉舟之險去逃避。總算懂得了自己的心意,一切卻已太遲,遲得再難轉圜。
我的頭很疼,耳中轟鳴不休,被突然出現的渦流一樣的幻音絞得支離破碎。這場景好陌生又彷彿舊難重歷。昨是今非,似是而非。
‐‐&ldo;你為什麼不肯相信我?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的嗎?&rdo;
‐‐&ldo;如果這樣的事再發生一次,你會怎麼做?還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那些滿懷惡意的人來任由發落?&rdo;
‐‐&ldo;絕不!&rdo;
絕不。
龍君的&ldo;如果&rdo;戛然而止,接下來他原本打算說的那些話,如果此番還能活著離開,大概足夠我慢慢猜上很久很久,久到忘記他為止。
所有人措手不及的瞬間,龍女錦芙已被我挾持在手,傾盡修為凝聚的一團氣機化作光練,纏繞在她纖細優美的頸項中,只要輕輕一勒,當場就會身首異處。
&ldo;我現在就要把小夜叉帶出東粼城,誰若上前阻攔,就是置玉瓊川龍皇安危於不顧!&rdo;
立柱本就離敞開的殿門極近,幾乎跨不了數步就順利出得流泉宮,侍衛們被眼前驟變的一幕駭得瞠目結舌,沒有龍君指令,半絲也不敢輕舉妄動。
不知是不是那生疏的惑心之術突然起了作用,錦芙也一言不發地默默配合著我且行且退的動作,沒仗著法力高深當場發難。否則一條神龍要有心動手和我興風作浪打上一場,誰勝誰負不言自明,我根本沒把握挾製得住,局面也將全盤失控。或許她自始至終都明白,我不會真的傷她,更不會為了逃生就取她性命。
眼看就要順利逃出內城,斜刺裡突然衝出個琥珀色身影來,定睛一看,是凌波亮出十隻利爪正狠狠朝我臉上抓下。
&ldo;恩將仇報通敵藏奸,沒一句解釋就要跑?休想!&rdo;
我提氣閃身急避,手中還控著錦芙,終究失於靈敏,頓感肩頭陣陣火辣吃痛,想是捱了不輕的一記。
電光石火一轉念,順勢把懷中錦芙朝凌波處用力一推:&ldo;我跟你解釋不著!&rdo;
龍皇千金之軀,如玉山將傾,挾凌厲勢頭將凌波撞了個大跟頭,順帶掃倒一片侍衛。龍君也從御座上分波而至,排出掌風穩穩托住了她。趁眾人手忙腳亂關注錦芙有無受傷,我抓緊這稍縱即逝的生機朝城外逃去。生怕手腳浮水遊得不夠快,把心一橫,將半身龍尾化出,擺動間捲起水波亂橫。
身後遠遠傳來凌波尖銳叫喊:&ldo;龍狐獸!是她……真的是她,她是回東海報仇的!&rdo;
緊接著是夜來沉著迅疾的指令:&ldo;傳令下去,所有鮫卒集結待命,全城戒嚴,無論奸細還是叛軍,一個也不許放過!&rdo;
最後一聲話語渺茫而至幾不可聞,卻令我心頭纏繞的亂麻酸得揪成團死疙瘩。他說:&ldo;都退下,不許追。&rdo;
四周海霧森森然,我只顧往沒人的去處奔逃,無法辨別方向,一頭扎進黯藍深處,海礁和珊瑚的黑影惶惶交織,在眼前不住倒退,不時被尖銳的枝丫勾住衣裙甚或劃破肌膚,也全然顧不得。
我盡挑那蜿蜒曲折的小徑鑽來鑽去,不知遊了多久,前方忽躍出一朵朵磷火微光,在入夜後的漆黑深海尤為扎眼。按說遊了這許久,早已遠離了龍宮內城,以海族對魚膏燈油的珍重,不可能將燈燭隨意燃起在龍君不會踏足的角落。這些不大移動的光斑,也不像快速遊弋的燈籠魚。
我躲到一堆亂石後凝目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