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頁(第1/3 頁)

我：&ldo;……找你的?&rdo;

衛大人必定哪兒也不願去，只想回他的鴻都府窩在油燈下看案卷，但官場上薰陶了幾年，他已明白這種情況下不好任自己性子來、拂了別人的面子，只好兩害相權取其輕：&ldo;是的，臣不敢叨擾陛下和太后娘娘，臣告退。&rdo;

……

天已黑了，又簌簌落起細雪珠。我從小樓上推窗看下去，只見薛賞提著一盞琉璃燈，撐著柄青綢大傘，立在雪地裡，接了衛裴去。這兩位棟樑，從前就像大殿上東西兩側的兩根柱子一樣，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如今卻哥倆好了起來，果真是世殊事異。

鴻都府該不是和薛家要搞什麼事情吧?

我搖了搖頭，自己往歲寒宮去，一腳邁出逝波臺，突然想到個事：&ldo;糖糕啊，你別跟來了，去將西閣收拾收拾，讓內府給良王備的幾身衣服取回來，就先擱那。&rdo;

蜜餞道：&ldo;早就收拾妥了，就怕殿下不回來，要是今年不回來，就又白做了，陛下那時候，個子一年竄一截，製衣裳都趕不上。&rdo;

我笑道：&ldo;小丫頭片子，他都成年了，還往哪兒竄?&rdo;

糖糕笑：&ldo;奴婢也是這麼說，她偏不聽，非要內府的師傅把袍子加長一些、再加長一些，你當良王殿下是什麼?&rdo;

蜜餞煞有介事道：&ldo;你懂什麼?咱們也是才知道了，良王殿下竟原乃將門虎子，能戰場殺敵，必然魁梧非常，豈是什麼衛大人、薛大人那般體量能比的?&rdo;

糖糕伸手去擰蜜餞的臉：&ldo;你這嘴，陛下面前，衝撞兩位大人……&rdo;

她倆自小慣了，在我跟前沒個怕氣兒，倒也熱鬧。

就是良王殿下要是真回來穿那袍子，可能有些……

我一路笑著往歲寒宮走。一腳踏進皇孃的疾風殿門檻，才驚覺方才光顧著和衛裴說話，藥也忘了吃，粉也忘了撲，那倆丫頭就知道鬥嘴，也不提醒我一下。

結果皇娘打眼往我身上一瞥，就開始哭。

哭完看著我嘆氣。

我又是講笑話又是說故事，就差沒原地翻兩個跟頭了，好不容易給開解出笑顏。皇娘笑完，便開始操心我的人生大事：&ldo;既如此，那姜家姑娘，咱們便與她解了婚約罷……&rdo;

我夾著餃子：&ldo;正是，姜家左右是攏不起來了，便要攏，還有良王呢。&rdo;

&ldo;唉，良王這孩子……&rdo;皇娘得知良王的離奇身世後倒也不見多驚奇，逢言都只是略略嘆息片刻，嘆息完又戳我的腦門，仍復操心我的終身大事，&ldo;我看你的心是在別處，你心在哪兒沒人管得了，但你是皇帝，宮裡沒人不行。不論貧賤高低，只要是良家子，宮中都容得下，你還怕娘親欺負她不成?&rdo;

……恕朕直言，以您的宮鬥水平，隨便領進來一個人，誰欺負誰都還不一定。我笑道：&ldo;您就別操心了，朕這成日裡腳不沾地，就只配和摺子過。&rdo;

皇娘一咬牙，道：&ldo;你也別瞞著娘親，你說，那衛裴大人……你是不是……十四，你不能胡來，否則是要落人詬病、遺臭千古的。&rdo;

&ldo;……&rdo;我差點沒被一隻餃子噎死，&ldo;這沒有的事兒，這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