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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忙跟上我。

&ldo;哦，對了，&rdo;我腦中靈光一閃，&ldo;你倆誰來給朕這臉撲個粉，要讓咱太后娘娘一見，就上手來捏、誇朕又長胖三斤的那種!&rdo;

&ldo;……&rdo;

頭頂木窗吱呀一聲，衛大人探出半張臉來：&ldo;……臣參見陛下。&rdo;

&ldo;免跪。&rdo;我三步並作兩步，爬上小樓。

我都忘了，衛裴今早不在大明殿上，是到這兒查密捲來了。

逝波臺白石起基，上築東西二閣、中央逝波樓，裡頭除了單闢出來住過人的幾間臥房、書房，其餘都塞滿了書卷。衛裴迎出來，抬袖就是一股陳年老墨味：&ldo;陛下，姜威、齊叔元之案此中皆存有案卷，臣與鴻都府、大理寺、刑部、御史臺四處的存卷比對過，可以推定，當年事情經過與晉王所述相差無幾。但臣發現，文帝想剷除鴻都府，恐怕不只是因為忌憚鴻都府勢力壯大。&rdo;

&ldo;什麼?&rdo;一天到這個時段，我的腦子已經開始轉不動了。

衛大人的黑眼圈不比任何一位同僚輕，但精神依然異常抖擻：&ldo;臣發現，文帝朝曾多次翻查武帝時八世家舊案，起初，負責此事的依然是鴻都府，但鴻都府多次查無結果，文帝便轉而密令刑部、大理寺乃至多個地方州府衙門暗查……&rdo;

&ldo;查什麼?&rdo;我問道。

&ldo;查人，陛下，文帝懷疑八世家仍有後人存世。&rdo;衛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ldo;文帝不信任鴻都府，認為是鴻都府在查辦八世家之時，未依照皇命斬草除根，並在其後百十年間，一直暗中對八世家後人提供庇佑。&rdo;

&ldo;嗯……&rdo;我道，&ldo;也是可以理解，抄家滅門時，免不了要對一些無辜婦人幼子下手，按說，鴻都府裡的都是平常人家讀書子弟出身，心腸慣是軟的，又沒見過官場的辦事手段。&rdo;

衛裴緩緩搖了搖頭，指了指我手裡的案卷：&ldo;但這的確觸怒了文帝。文帝繼位之初，出過這麼一起案子，陛下您看……&rdo;

我低頭一看：&ldo;!&rdo;

案卷抬頭，便是一幅手繪的物證圖：匕首。繪圖十分清晰精緻，匕首的握柄上雕刻著一隻栩栩如生的蜉蝣。

&ldo;文帝元年，宮中闖入刺客，這把匕首便是自刺客身上繳獲。終其一朝，文帝讓人追查的，就是這個團紋，&rdo;衛裴解說道，&ldo;陛下，&l;蜉蝣&r;，就是八世家。&rdo;

我懵了：&ldo;……怎麼，都到今天了，八世家後人還餘怨未清，要尋仇?那他們要找我祖母、找我師父、找你老師，都還可以理解，三位老前輩畢竟是經歷過文帝朝的，離武帝朝近些，但找晉王又是為什麼?&rdo;

是的，晉王死時，手裡握著一支銅管戰報。大興戰報傳送時密藏於機關管筒中，根據所報內容緊急程度從高到低，分為金管、銀管、銅管、鐵管，其中銅管、鐵管的一般送到正、副將軍手裡就差不多了，不至於送到鎮邊親王案頭。晉王拿著銅管戰報本身就有點詭異，更別提那裡頭的戰報空無一字、正中還用血畫了個蜉蝣紋，四隻，首尾相接，環抱成團的那種。

上輩子四隻蜉蝣團紋是用硃砂印在我那封空白奏章上的。

事情不一樣了。

衛裴緩緩道：&ldo;不是尋仇。陛下，您說姜家千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