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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回道：&ldo;兒臣心意已定。兒臣&l;位尊而無功，俸厚而無勞&r;，不敢守金玉之重，此番若能一報家國恩澤，死亦無憾。&rdo;

他最後是不是真的死而無憾不可得知，只知道他的&ldo;家國&rdo;似乎並不怎麼領他的情。

那場著名的&ldo;爭相撕咬&rdo;事件中存留下來的狗崽子之一良王殿下，還對先輩們的價值觀發出了振聾發聵的質疑。

我這個當了幾十年皇帝的人一時都被他問住了，懵了半晌，才糊弄道：&ldo;這個吧，朕也說不好。大概家就是你我這麼在一處，天晴能出外曬太陽，喝完苦藥有蜜糖過嘴兒，夜冷了有炭生暖氣。國就是我們遊遍八州全境，看見每一戶人家都能和我們一樣。沒有離亂、冤屈，平安到老。&rdo;

他微微皺著眉頭聽我說完，忽露出一絲自嘲的笑意：&ldo;十四，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rdo;

我想及他前生種種&ldo;懂事&rdo;的情形，揪心道：&ldo;不，你跟我不需要懂事，懂事的孩子都是沒人疼的，你這是怪我還不夠疼你嗎?&rdo;

良王殿下&ldo;肉眼可見&rdo;地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我&ldo;臭不要臉&rdo;地抖落抖落自己的一身雞皮疙瘩，拉他起身：&ldo;來來來，陪我睡覺，讓叔好好疼疼你‐‐&rdo;

一向任勞任怨的&ldo;三陪&rdo;殿下突然不樂意地一甩手，急惱地&ldo;嗔&rdo;道：&ldo;陛下!&rdo;

我的手被他這麼一甩，意外地觸碰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然而話已至此，只得豁出了一張老臉：&ldo;嘖，羞什麼，我幫你，別睡隔間兒了，嗯?&rdo;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青歌如畫、聶無雙小可愛的地雷

牙牙痛，明天請，請一天假，愛泥萌

第48章 家國

此後數日，良王殿下總是在諸位大人面前跑神。薛岱說他中州珠王和璉王的兵馬整頓好在城南了，他說哦。趙光說要把宋琅貶作流州刺史兼南行大軍監軍，他面無表情地垂目盯地板磚。薛賞問關在京兆府的那波暴/亂分子是否可以砍了，他不作聲。衛裴道已派人接魏淹留至鴻都府安置，他似乎沒聽見。

眾人都很緊張。

良王殿下自顧自地苦惱著，每天上午都在後悔前一晚&ldo;睡隔間&rdo;或是&ldo;不睡隔間&rdo;的選擇，每天下午都在糾結當日晚是選擇&ldo;睡隔間&rdo;還是&ldo;不睡隔間&rdo;。&ldo;不甘心&rdo;和&ldo;不盡興&rdo;的兩難之境幾乎把他困得鬱卒而亡。

我每天賣力地當他面兒嗑藥灌湯，力求給他一絲絲得見曙光的安慰。然而不等這一絲絲曙光出現，流州八百里加急快報就遞到了朕的案頭：駐守在中州與流州臨界處的朕的十一哥瑁王帶著他那一萬多兵馬和六百里封地，倒戈了。

於是越王連一兵一卒都沒耗，直接突破境南第一天塹秋洪嶺，往鄭氏皇族的南行宮遛馬去了!

我險些當朝噴出一口血來，與倉皇憔悴的眾臣工無言對望，只覺天地灰濛，滿殿金碧無半點顏色，一股熟悉的國之將亡的氣息籠罩了整座皇宮。我揮手向眾人道：&ldo;瑁王這是有他自己的見地，你們還有人願意追隨越王，悄悄告訴朕，人數過半，咱們就不打了，京都讓給越王，省點力氣對付羌人。&rdo;

眾愛卿沉默，大概都以為朕是開玩笑。及至晚間，趙光竟進宮找我，問道：&ldo;陛下繼位已六載有餘，這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