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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她逗夠了，楚綏便不再說話，一直到趙芙雁在灑金街口下了馬車，他才跟著一併下來，喊住了她。

&ldo;又怎麼了？&rdo;趙芙雁回頭，揚了揚手裡的小瓷杯，&ldo;我會替你送到的。&rdo;

馬車懸著的燈籠下，楚綏倚靠在車邊，逆著光看不清神色，聲音慵懶，&ldo;我會在這等半炷香，若是遇著危險，你喊一聲，我就能過來。&rdo;

趙芙雁無來由地心頭一跳，&ldo;你，你什麼意思。&rdo;

&ldo;與女子夜半三更同行的事，我做的多了，還得送回去的，你是頭一個。&rdo;楚綏的手搭在馬車的車轅，輕笑了一聲，看著趙芙雁目光灼灼，&ldo;但既是送了，我便一定要送到底。&rdo;

祁家大房裡，祁廣耀躺在柳姨娘的房裡，正由著她按揉眼尾穴。

&ldo;老爺，這樣輕重合適麼。&rdo;柳姨娘溫柔開口。

&ldo;嗯，還可以。&rdo;

&ldo;老爺，我看啊這祁蘇定然是運氣好，他能有什麼手段，哪裡比得上老爺您京府認得的人多，人脈廣。&rdo;

祁廣藥闔著眼，緩緩道：&ldo;派人查是沒查出來，但我就是不信，祁蘇的運氣就這麼好麼。&rdo;

&ldo;老爺，傻人有傻福吶，不過我看他這個娘子，就著實討厭了些。&rdo;脾氣不饒人，偏偏還長的好，那樣的最是讓她看不慣。

祁廣耀拍了拍柳姨娘停下的手，示意她繼續，道：&ldo;放心，她顛不出什麼花樣來。等芙雁嫁進去了，她只顧著爭風吃醋都來不及。&rdo;

&ldo;也是，不過聽夫人說，那楚嬈口風咬得緊，不肯讓祁蘇娶妻納妾呢。&rdo;

&ldo;笑話，她一個女子憑什麼決定。&rdo;祁廣耀話鋒一轉，&ldo;不過，風兒現在還沒個正妻，是得替他好生物色，還有玉婉，你這個做姨娘的也不說幫忙找找。&rdo;

&ldo;是，老爺放心，妾一定擺心裡頭。&rdo;

沐浴完，趙芙雁躺在閨房的木榻上，斜著身子倚在床欄邊，手裡則拿著那隻馬車上帶下來的小瓷碗。

也不知為何，那男子的容貌在眼前晃啊晃的，始終揮之不去。

他最後說的那句話，也不知道對多少女子說過，還是，以前當真與許多女子私會了麼。

&ldo;小姐，小姐。&rdo;螢火從外邊喊邊跑進門。

趙芙雁立馬將瓷碗塞進被窩裡，&ldo;嗯，螢火你來了。&rdo;

螢火沒留意她的動作，福了身說道：&ldo;小姐，奴婢方才問過宅子裡的下人了，有人剛好與孟家的下人是老鄉，聽他們說，孟家生了五個兒子呢！但是就是沒生一個女兒。&rdo;

螢火皺眉道，&ldo;奴婢就知道那個姓劉的登徒子是騙我們的！&rdo;

&ldo;反正我們也是騙他的。&rdo;

趙芙雁早就猜到了，哪有人要一個杯子的，那他說他姓劉，也是假的了。

劉，劉翩仁騙人？

趙芙雁噗嗤一聲忽的笑出聲來，嚇了一旁的螢火一跳，她家小姐甚少歡喜，在外溫柔大方，其實心裡苦的很，像這般笑，都不知道是多久前才看到的。

&ldo;小姐，您沒事吧。&rdo;螢火焦急詢問。

&ldo;沒什麼，想到些趣事。&rdo;趙芙雁止了笑意說道。

&ldo;哦，對了小姐，奴婢替你把瓷碗扔了，都不知道他用沒用過，奴婢怕髒了小姐的手。&rdo;

趙芙雁被子下的手將瓷杯攥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