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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巧，對面車裡的人正好也下了馬車，借著月光，趙芙雁看那身影該是男子，他的身材高大，殷紅底五蝠棒壽團花的綿綢袍子，在夜色裡顯得張揚無比。

男子一抬頭，兩人視線交錯個滿懷。他的膚色白皙如脂，比女子尤甚，一雙桃花眼盡顯風流韻致，端的是俊美無儔的佳公子。

可惜，趙芙雁卻不怎麼歡喜，這扮相一看就是輕佻的，夜半遇上了還頗有點麻煩。

於是，她不動身色地往後退了一步。

&ldo;就是你們撞了我的車？&rdo;楚綏抱著手臂，褐色雙眸掠過眼前的三人，最後停在了趙芙雁身上。

&ldo;這位公子，我看應當是你們撞了我的車。&rdo;

&ldo;哦？&rdo;楚綏往後看了一眼，回過來繼續盯著趙芙雁。

趙芙雁被人直勾勾地這麼看著有些不舒服，借著夜色掩下情緒，冷淡道：&ldo;你撞了我們，我也不用你賠，我再花錢買下你的車，如何。&rdo;

楚綏拿起扇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敲手心，臉上帶著玩味笑意，&ldo;這位姑娘，明明是你們行錯了邊，怎麼能算是我們撞的呢。&rdo;

&ldo;這&rdo;趙芙雁方才倒是沒在意。

她四顧了片刻，又回身看了車夫一眼，車夫赧然低下頭，他哪知道小姐會出來理論，還想矇混過去免了責罰。

趙芙雁現下知曉了自己這邊理虧，但荒野之地，她這邊兩個女子，也不能就這麼幹等著，只能放緩了語氣道：&ldo;這位公子，此事是我這邊的錯，但望公子能體諒小女子夜半三更不方便，我願以三倍之價，買你這輛馬車，可否？&rdo;

趙芙雁是真的沒辦法，此處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他們講話這陣，都沒一架馬車行過呢。

楚綏抬眸，唇邊噙著若有似無的弧度，&ldo;姑娘是想出三倍，買我一個晚上麼。&rdo;

&ldo;我在外留宿可是貴的很，三倍‐‐&rdo;楚綏搖搖頭，&ldo;我不肯。&rdo;

這話說的意味不明，輕薄浮華，趙芙雁白日裡的溫柔語氣本就是裝出來的，此時也不再遮掩了，冷聲道：&ldo;公子實在不肯，那咱們就一道呆在這算算帳，左右無人看見，我就說是你撞了又如何。&rdo;

&ldo;有美人陪著在這荒郊野地，我虧什麼，若是明早有人經過，姑娘清譽有損，嫁我豈不是更好。&rdo;

&ldo;你！&rdo;趙芙雁說不過他，咬著牙低罵了一聲，&ldo;無賴流氓。&rdo;

看到眼前的女子彷彿是真的生氣了，楚綏不再逗她，彎腰將臉湊到趙芙雁面前，&ldo;那，不如我賠你一架馬車，送你回家，要不要。&rdo;

趙芙雁一點都不想要，但他不肯賣車，現在就只有這一個辦法。此時講什麼男女之防，其實吃虧的是她，畢竟眼前男子雖然看起來不是正人君子，倒也不似壞人。

&ldo;不要算了。&rdo;楚綏轉身抬腳就走。

&ldo;要，我要！&rdo;趙芙雁情急之下，拉住楚綏的手袖。

楚綏聞言唇角一勾，沒有回頭道：&ldo;跟著吧。&rdo;

馬車繼續轆轆而行，本來不怎麼狹小的車廂裡，現在坐著四個人便顯得有些擁擠。

趙芙雁和楚綏當中隔著丫鬟螢火和書童墨寶，四個人圍著一張桌几都有些尷尬，除了楚綏，他倒是好整以暇地坐在芙雁對過，神色自然地將視線落在她的身上。

&ldo;你看我家小姐看夠了沒。&rdo;螢火忍不住把趙芙雁往後護了護。

&ldo;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