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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謹言略一猶豫，問道：&ldo;你是說類似皇后她們?&rdo;

&ldo;……對。&rdo;

蘇語的聲音聽起來帶著一點難受，這是她極少表露出的一種情緒，她看起來每天總是開開心心，哪怕有再煩心的事情也很快就能過去。

這大概是季謹言第一次看見她有了這樣強烈的負面情緒。

&ldo;我現在回想起來，大概……風夕是因為我當年沒能成功救出那個人的心結所幻化出的人物。知曉呢，她的容貌性格又極像我的髮小，難怪我們一拍即合。段小儀，如果說我內心也有安靜的那個人格的話，大約就是她那樣。&rdo;

蘇語這一連串話說的極其痛苦，季謹言自知失言，剛想安慰她兩句，不料她抬起頭，近乎痴迷地看著他：&ldo;所以，謹言，你知道我意識到這一點後最害怕什麼嗎?&rdo;

這是蘇語第一次不似往常翻著花樣給他取外號，而是親暱地叫了他的名字，他有一瞬間微微失神：&ldo;什麼?&rdo;

&ldo;我最害怕，如果你也是我……幻想出來的呢?&rdo;

蘇語聲音很輕，卻驚了季謹言一身冷汗。

&ldo;如果，如果……既然一切都是我的幻想世界，那你也可能是因為我對你的眷戀……物化出來的形象。包括……你也喜歡我這件事情，也是我的幻想罷了。是我現實世界求而不得，才在幻想中得償所願。&rdo;

她的語氣逐漸低落下去，低著頭看著自己腳尖，道：&ldo;所以我在想清楚前沒有直接告訴你。你別看我平時膽大包天，我當時真的怕得要命，要是連你也是我的幻影，我可能真的撐不下去吧。&rdo;

短暫的沉默後，她忽然笑了出來。

&ldo;幸好幸好，你擁有那麼多我不知道的知識儲量，你一定是真的那個季謹言。幸好幸好，這個世界還有你陪著我。否則啊……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待下去了。&rdo;

話音未落，蘇語就被旁邊的人給一把攬進懷裡，順毛似的摸了摸她的頭。

&ldo;如果你想聽，我就把我所有的知識儲備報給你。無論是什麼普朗克常量，海森堡不確定性原理，相對介電常數……&rdo;

&ldo;可以了可以了!不要秀你的知識了，我知道您的厲害了!&rdo;蘇語伸手作勢要捂住他的嘴。

見她重新展露笑顏，季謹言接著打趣：&ldo;嗯?那你要不要向我證明一下你的真實性?&rdo;

蘇語半翻白眼：&ldo;這我還需要證明嗎?難道你那些大臣日日上奏的摺子是來自你的文言文體系?還是說你想聽我來個貫口報人名報詩詞報四書五經二十四史?&rdo;

&ldo;你這麼說，是有興趣挑戰一下數理化生的極限?&rdo;

&ldo;賭上文史政地的榮耀，我也絕不會輸!&rdo;

上一秒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看著對方的臉又不約而同笑起來，被各自突然燃起的中二魂深深折服後，倒是各自安心了幾分。

世界太假，有你真好。

季謹言並不擅長安慰人，也不知道怎麼樣逗女孩子開心，但他知道，他這次做的還算不錯。

此時正是夏夜，耳邊的蟲鳴聲像在為他們彈奏戀愛的夜曲。月光的銀輝下，蘇語的眼眸像是被月色浸染了一層，極其柔和好看。

季謹言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