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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倫打斷我:「沒病你為什麼要嫁給我?」
我一聽這話,樂了:「啊?你只娶有病的?」
我給鄭倫搬了把椅子,讓他坐下。我又給自己搬了一把,坐在他對面。我把爆米花放在他膝蓋上,還替他解開了袋口。他的手不知不覺地就伸入了袋子,抓了兩顆就往口中送去。
我說:「你好好聽我說。我本來呢,是想說『交往』,可一緊張,就說成了『結婚』。可我現在再一琢磨呢,覺得結婚更好啊。你看我,交過四個男朋友,結果到現在一個都不在我身邊。正所謂夜長夢多。談戀愛實在沒什麼意思,談著談著,就談崩了。」
我的前言不搭後語竟博得了鄭倫的贊同:「是啊,我談過十幾次戀愛,也都崩了。」
哦,我的老天爺啊。我的第五個男朋友,我未來的夫君,竟還是個戀愛老手。我覺得自己的血壓都升高了,可我卻伸手抓了把爆米花。
鄭倫問我:「可如果不談戀愛,怎麼瞭解對方?不瞭解,怎麼結婚?」
我身子向他傾去:「談是一定會談的,我們可以進行一次開誠布公地交談。你看,我已經知道了,你二十五歲,未婚。而我呢,我也二十五歲,也未婚。」這話一說出口,我的臉騰地就紅了。不過我再一想:待生米煮成熟飯,他總不好因為我年長區區五歲就翻臉不認人吧?
店內只留有一盞燈,燈光還昏黃。鄭倫突然問了我一句:「唐小仙,我怎麼覺得這像是做夢呢?」我小心翼翼:「美夢吧?天下掉下來個唐妹妹?」鄭倫搖搖頭:「惡夢,受困盤絲洞。」
我和鄭倫今天的交談終止於我媽打來的一通電話。我媽催我:「一個大黃花閨女,你想幾點才到家啊?」
於是,我慌忙鎖上了店門,又慌忙鑽入了鄭倫的麵包車。鄭倫瞪向我,我嬌滴滴地道:「這麼晚了,送送我吧。」
於是,鄭倫開車,而我坐在他的旁邊享用著爆米花。我抓了兩顆餵到他嘴邊,他竟面露尷尬之色。我呵斥道:「張嘴啊。」他嚇了一跳,立馬把嘴張得老大。一路上,我瞥見他不住地瞥我,想必他是在心想:這女人真是柔中帶剛。
我愈發覺得他有趣了。
到了我家小區門口,我賴著不下車。鄭倫問我:「該不會是等我送你上樓吧?」我擺擺手:「下次吧。我是想說,路上小心開車,到家後給我打電話。」鄭倫瞪圓了眼:「還要打電話?」我一本正經:「廢話。是你說的要互相瞭解啊。」
我下了車,兔子一樣往小區裡躥。躥了老遠,我回頭,看見鄭倫的車還在。我打電話給他:「你怎麼還不走?」
鄭倫說:「我想看看你究竟是不是人類,會不會跑著跑著上了天、入了地。」
我大笑:「我不是林妹妹,也不是蜘蛛精,我就是你的女朋友,人類唐小仙。記住了嗎?」
我媽一臉不悅:「大冬天的,在外面瘋什麼瘋!」我一頭扎入她懷中:「不瘋,怎麼給您娶女婿啊?」我媽就像施展川劇絕活「變臉」一樣,把不悅變成了大悅:「是嗎?交男朋友了?什麼人啊?我認不認識?」
為了躲開這「十萬個為什麼」,我馬上躥去洗澡了。我媽追在我後面說:「哎,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孝順啊?」
這是我媽的另一個絕活:會把芝麻綠豆大的小事上升到「不孝順」的高度。
鄭倫給我打來電話時,我已經躺在床上了。他說:「我到家了。」我打了一個呵欠:「到家就到家吧。好,我困了,明天見。」說完,我就掛了電話。我躲在被子裡咯咯地笑,眼前浮現出鄭倫呆若木雞的模樣。他一定在想:這女人一定有病。我誠心誠意打去電話,她一個呵欠就把我打發了。還明天見?見什麼見!
週四中午,孫佳人手捻錢包來到我的店。她挽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