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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檸雙手按住薄時予的腿,按摩手法她在網上已經學過,用自己練了無數遍,真正用在他身上時,還是萬分的小心翼翼。
她指尖太細太軟,掌心又薄,小貓的肉墊一樣沒什麼力度。
薄時予不知道疼痛有沒有緩解,只是那些遍佈在舊傷上面的觸感,一絲一縷往神經和血肉中抓,勾著他身體深處潛藏的熱意,把他推向某種失態的邊緣。
「好了,」他手背貼貼他的臉,「別弄了。」
沈禾檸沒那麼聽話,又堅持給他揉了一會兒腿,手痠了才意猶未盡暫停,她往起站的時候,眼前忽然有點發黑,薄時予看出她臉色不對,把人拉過來摸了摸額頭。
是燙的,但他的手也燙。
薄時予嚴厲看了她一眼,轉動輪椅去拿體溫計,沈禾檸頭昏著追上他:「哥,體溫計不準,用嘴唇試才準。」
她身體一歪,把額頭直接貼上他的唇,一臉無辜問:「真的發燒了嗎。」
薄時予扭著下巴把人撥開:「我說了,感冒沒有人照顧你。」
他說完,又繼續去拿藥箱,把退燒沖劑泡到合適的溫度,配著熱水和其他感冒藥放到她嘴邊,盯著她吃完,又在她唇間硬塞了一顆很小的糖果。
沈禾檸被按著坐在沙發上,怔怔含著這顆糖,忽然靠過去摟住薄時予的腰。
小時候她落下了病根,有很長一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很容易生病發燒,每次病了的時候就是活脫脫的落水小狗,弱弱的委屈的,一聲不吭,怕被嫌棄,還要一個人躲起來。
薄時予總要到處找她,那次她病得最重,有些害怕,藏到閣樓的樓梯底下去,呆呆抱著膝蓋,燒得發暈。
他從外面帶著一身寒氣回來,大步衝上樓,停在她面前。
那時他太高,她太小,蹲起來綿綿的一小隻,仰頭望著他,像看到年輕英俊的神。
然後他一言不發,慢慢拉開身上那件寬鬆棒球服的拉鏈,裡面噼裡啪啦不斷掉出奇奇怪怪的小零食小糖果,直到堆了她滿懷。
他彎下腰,剝開糖紙餵給她,手指撓了下她稚嫩的小下巴,含笑問:「有哥在這兒,小傻子怕什麼。」
所以後來被他寵著,寵得越來越無法無天,生病也不再是值得恐懼的事情,她發起燒來反而會更活潑,嘴巴說個不停,最愛變著法子纏著他撒嬌。
沈禾檸咬著跟那時味道千差萬別的糖,把輪椅上的薄時予抱緊。
他短暫地揉揉她頭髮,把人推起來,早已成熟的眉眼清絕冷淡:「說了不管你,就不會管,別耍賴。」
沈禾檸眼裡水汪汪,隨著時間推移,她發燒的特殊症狀就漸漸顯現出來,倒是也沒別的,就是從前被他慣的,特別愛加嗲嗲的語氣詞。
薄時予轉動輪椅往廚房去,沈禾檸就裹著小毯子,寸步不離跟在他身後。
「哥哥,你幹什麼呀——」
「餓了是的吧,我廚藝其實可好了呦——我給你做呀。」
沈禾檸一點也意識不到這樣說話哪裡不對,捂著自己滾燙的臉頰,往站在料理臺前要給她熬粥的薄時予身前擠。
薄時予要站立已經很難,她又黏答答地過來賴著,他一時防守鬆懈,被她從旁邊擠進來,面對面站到他跟前,讓自己成功夾在男人和櫥櫃之間。
沈禾檸還是比他矮了太多,她踮腳掛住他脖頸,抬著燒紅的臉:「哥,你說實話,你是不是……其實喜歡我的呀——」
薄時予高懸的心臟轟然下墜。
他闔眼,隔了許久才睜開,她依然那樣澄澈迷濛地注視他,各種軟綿綿的語氣詞不斷往外冒。
趁著她傻,薄時予按住她的頭壓到頸邊,在她長發上極輕的吻了吻,像她小時候哄她那樣,有意模仿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