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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嚥下燥意,偏過頭,目光從謝玄州臉上掠過,手指有條不紊地理了理沈禾檸長發,垂下眼用唇輕碰,拍拍她:「苗苗,回家。」
沈禾檸一聽,當場不能同意,她好不容易把進度條推到這樣,說走就走?
她沒看見謝玄州,抬起身,悶聲悶氣說:「講好的要取悅我——」
後面三個字發音格外清脆,在說清楚之前,她嘴唇及時被堵住,腰也軟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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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檸勉為其難被一個吻收買,準備回家再好好繼續,說不定她要出息了,趁今天一舉突破畢業課程什麼的也不是沒希望。
但薄時予的工作性質永遠無法預測,還沒到公館門口,醫院那邊就有了突發狀況。
薄時予日常不會在醫院門診坐診,只在住院部,接危重病人會診和手術,太多時候不能控制時間,臨走前他曲起指節在沈禾檸額頭上敲了下:「快下雪了,晚上別忘了把溫度調高,感冒了沒人照顧你。」
說完推開車門,讓沈禾檸下去,她卻沒動,反而傾身過去貼近他,給他把臉頰上還殘留的那道口紅印一點點仔細抹掉。
她太近了,睫毛間的顫抖都一清二楚。
是他牽著背著長大的妹妹,外人皆知的,名義上的小侄女,現在成了他跳不出去的深淵。
這不算是什麼引誘的動作,但薄時予被她蹭過的面板一直灼燒,手在身側握成拳,忍著不碰她,隨後他戴上眼鏡掩飾神色,盯著沈禾檸進了家門才走。
北方城市,深秋初冬的交界又快又弱,果然隔天就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不算厚重,但氣溫降得飛快。
薄時予在醫院和公司之間忙了將近三天沒能回家,再回到城南公館的時候,他的右腿已經疼到一個以前少有的極限。
突然的降溫和下雪,對他的腿來說都是強刺激。
他很清楚自己不應該回來,身體病痛折磨的時候,不適合暴露在沈禾檸面前,硬扛著也就熬過去了,在辦公室在住院部都好,就是不能在家。
然而他約束不了自己。
想見她,這些天在外面的日子,時刻都想見她。
薄時予也是沒想到,車接近城南公館的庭院之後,先看見的是沈禾檸不知道從哪翻出來一個小推車,在門口彎著腰,認認真真往上面擺快遞盒子。
她年紀太小,對寒冷有種天然的忽視,白淨腳上只穿了雙毛絨拖鞋,米色長大衣雖然到腳踝左右,裡面的腿卻光了一半,膝蓋以下纖細雪白,就這麼迎著風。
薄時予撐著柺杖下車,平常都能適應,但今天過激的疼讓他歪倒了一瞬,立即扶住車門,手上有些不堪地抓了一下,骨節透著死白。
沈禾檸聽到聲音回頭,驚喜跑過來扶住他,彎著眼:「哥你回來了。」
薄時予拽著她衣襟扣緊,低聲威脅:「等你感冒的。」
沈禾檸笑:「我才不會,你等我一下啊,我把快遞搬進去——」
她買了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薄時予動了一下,邁出兩步都像踩著刀,他僅僅是想給她拿東西也不能做到。
江原第一時間衝過去幫忙,三兩下把東西都運進去,再搬出輪椅來讓薄時予坐下。
薄時予沒有再說話,等到大門關上,江原離開,家裡只剩下他和沈禾檸,他也獨自坐著,關了附近的燈,沉默看著她半蹲在地板上,迫不及待拆著快遞。
但……
本以為是衣物首飾化妝品,但拆出來的東西基本與她自身無關。
不是往家裡沙發上擺的彩色抱枕,就是奇奇怪怪的零食和果醬,被她一趟趟不厭其煩地送到冰箱裡,到最後一個盒子,她才長出口氣,捧起來跑到薄時予腿邊說:「哥,你別動啊。」
她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