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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禾檸的記憶有一點模糊,忘了自己是怎麼讓工作人員把現場光線臨時調暗,然後趁著短暫的黑,跟著薄時予走出人潮,把除了他之外的一切都甩在身後。
正門是不適合走了,萬一引起這麼多人注意還不知道要被怎麼傳。
禮堂的環境沈禾檸熟悉,本能地往深處去,那裡有道能通外面的側門,這麼晚不會讓人看到。
她腳步不停,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想對薄時予幹嘛,只是滿腔失去節奏的震動需要一個發洩口。
裡面途徑的一片區域暫時還沒使用,越深入越暗,沈禾檸有些乾澀地輕輕吞嚥著,被堆放雜物的黑影嚇了一跳,不由得顫了一下,下一秒手腕就被最熟悉的觸感握住。
他好像用了力,又好像沒有,沈禾檸分不清了,遵循本心,順理成章地在昏暗裡倒向他,坐在他腿上。
那雙腿還蓋著披風,在她撲上來的時候,就被他敞開,有意無意地接納了她。
沈禾檸的頭撞到他肩膀,呼吸裡燃著細小的火星,撲灑在他頸邊和耳廓,撩起本能的戰慄。
她口渴得急需水分,舔了舔唇,沙啞問:「哥,你怎麼能來這種場合——」
這種有些幼稚的,混亂的,沒邊幅的,跟他是雲泥。
薄時予還戴著那張面具,沈禾檸看得心驚,又有種難言的亢奮,她手輕顫著,要去替他摘下來。
他避過,雙手製住她。
沈禾檸一晃,身體不由自主往後略仰,薄時予及時攬過她,輪椅在略有脫控的力道下往前滑動,直到她的背抵上了過道的牆。
薄時予壓住她兩邊臂彎,她溫馴地被固定在牆上,頭忍不住仰起,胸前急促起伏。
他脊背微低下來,靠近她,有意問:「不是來吃宵夜麼?」
沈禾檸想到那種場面被薄時予給看見了,耳朵不禁一熱,自動認為他是嫌她在舞會上太不成體統,看不下去了專門來抓她的。
她又回憶起深吻之後他連面都沒見就走了,於是她也不甘示弱,歪著頭輕聲說:「宵夜我只跟哥吃,這不是……菜已經給你上了嗎。」
「你這個做老師的,哪有課還沒下人直接消失的道理啊,」她語調綿甜,撒嬌般拖著尾音,「是不是也覺得上次做得不對,終於良心發現,來給我加夜課的。」
薄時予喉嚨深處滾著極淡的笑,戴著皮質手套的手柔和扣住她的臉頰,讓她老實。
在他懷裡,黑暗就不再是恐懼,反而給了沈禾檸膽子。
她偏要逆反,迎著他張開的虎口往前夠,既然手被摁著不能動,那就用嘴唇去碰他面具的邊緣,頭一側,借著力度摘掉。
薄時予的臉露出來,眼底燒著沈禾檸看不懂的東西,她怔了怔,聽到他說:「加課也是不得已,畢竟是你老師,學生在外面不馴,老師有責任引導。」
沈禾寧忍不住急著問:「第五課是什麼——」
「第五課?你的前四課學懂了?」他聲音如同冰稜撞著玻璃杯壁,「是不是應該先做個總結,測驗一次,讓我檢查。」
沈禾檸鼻尖都是他身上淺淡的木質沉香,彼此的體溫在互相侵襲扭緊,伸出藤蔓朝四肢百骸失控瘋長。
「要怎麼測,」她心如擂鼓問,「你給我出題。」
薄時予凝視著眼前的少女。
她臉上還有油彩,年少鮮活,在臺上輕易支配所有人情緒的樣子過分晃眼,太讓人動容。
愛不夠形容,上癮著迷同樣不夠,大概只有那些不能啟齒的獨佔瘋欲才能表達一二。
想管束她禁錮她,又貪戀她臣服於她。
他心被那些畫面和倒數的時間啃咬,明知不可為,仍然病入膏肓似的想對她提出更過分的要求。
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