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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微垂了眸子，沉默了半天，終於還是抬手，動作有些僵硬的揉了揉他的頭，「小祁，別想那麼多。」

她嘴角扯出一個笑，語氣輕鬆，「好了，快去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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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明祁，姜思回到了自己房間。

她開啟手環，看了看世界聊天頻道，都是在討論這次的副本，她稍微看了兩眼，就關掉了。

物品欄裡多了一樣東西，叫惡魔之羽，是她從許見川那裡撿的羽毛。

她將羽毛取了出來，躺在床上，對著燈光看那支黑色羽毛，羽尖很長，映著輕暖的光線，精緻又漂亮。

想起副本中的許見川，她忍不住的冒出一個想法。

——許見川……會是那個變數嗎？

櫃上的燈光正好照在她眼底，姜思放下羽毛，手指搭在眼上，擋住燈光，也擋住她眼底的疲憊。

她覺得很累。

不是因為通關副本，而是她想起了很多，本該被遺忘的東西。

她其實在踏上這個遊戲世界的土地上時，就有一種熟悉感。

不管是這個遊戲世界，還是副本里，又或是她遇見的這些人，他們說的話、做的事。

她都有一種曾經，經歷過的感覺。

她一直以為是自己面對副本壓力太大，而造成的錯覺，所以並沒有在意。

直到在副本中，精神力透支，昏昏沉沉的睡著的那兩天。

她做了一個夢，是一個很長的夢。

讓她覺得，無比真實。

－

「小姑娘，醒醒，別睡了。」

耳畔女聲一直在響，姜思被搖醒，呆滯了下，眨眨眼，抬頭看向聲源。

即使面前的人背映著陽光，也能看出是一個明艷美麗的女人。

「先吃點東西吧，然後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女人蹲著身子，將吃食放在姜思面前，半天，見她一副呆愣愣的樣子，忍不住開口，「哎，我說你怎麼回事？不餓啊？」

姜思反應過來，身體抖了一下，低下視線，聲音低低的，「我沒有錢付你。」

女人這幾天路過這裡，都看到她睡在巷子裡，衣服也髒兮兮的，心裡也大概知道了怎麼回事。

她問，「是在副本里被騙了？」

姜思垂了眼皮，抱臂的手緊了緊，並沒有吭聲。

女人終究於心不忍，嘆了口氣，彎著腰，朝她伸出手，「先起來吧，到我家洗個澡，收拾一下。」

姜思身體蜷縮在牆角，慢慢抬眼看女人，她身後的陽光很刺眼，映著她身體的輪廓，姜思忍不住半眯了眼睛。

她沒有伸手。

女人的手一直停在半空中。

姜思盯著那隻手半天，眼睫輕輕眨了眨，讓眼底的乾澀緩和了一點。

兩人僵持了很久。

女人十分有耐心。

終於，姜思手臂動了動，探了一下指尖，幅度很小，還沒觸碰到女人的手指，又迅速縮了回來。

她立刻垂下了頭，埋在膝蓋裡。

女人忽然笑了下，下一秒，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起來，她語氣不屑，「有什麼可怕的？那些人都是些人渣而已。」

她順手揉了揉姜思的頭，將姜思本來就亂的頭髮揉的更亂。

「我，明錦，明天的明，錦緞的錦。」明錦牽著她的手走，「你要有事呢，就報我的名字，沒人敢動你。」

姜思眉眼低垂，看不清眼底情緒，聽著她這話，只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明錦帶著姜思回了自家酒館。

一進門，一個酒瓶橫飛過來，摔在她們身後。

「砰——」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