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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終於逃離了阿威的魔爪，氣喘吁吁，「思哥，副本里的老闆為什麼會不記得老闆娘，還看不到她？還有那個男生也是這樣，為什麼？」

姜思微斂了眸子，「我想，大概是危難來臨之前，雙面鏡會給他們選擇的餘地。他們為了自己的愛人，甘願捨棄自己的生命和記憶，所以變成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她聲音有點奇怪，「可惜，自己死了，也沒能救得了自己的愛人。」

老闆是這樣，那個男生也是這樣。

男生捨棄自己，女生卻就那麼陪著他一起被淘汰了。

老闆捨棄自己，殷婉渾渾噩噩活著，為了復活他，單純的人手上沾滿了鮮血。

可憐又可悲。

氣氛沉寂了一會兒，幾個人都沒有說話。

姜思收了思緒，「當然，這只是我猜的，不一定就是這樣。」

「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人吭聲，姜思站起身，「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謝謝招待。」

她眼角餘光瞥見那杯幾乎沒怎麼動過的奶茶，遲疑了下，說了句違心的話。

「奶茶很好喝。」

徐渡舉爪，「思哥哥我送你回去吧。」

姜思沒有拒絕，畢竟很晚了，1號別墅距離她自己的小莊園還有挺遠的一段距離。

莊園內不經主人同意外人不能進入，但路上可沒有這種規則。沒有交通工具，所有人只能步行，這段距離說不定就會遇到不懷好意的人。

月色朦朧，燈光搖曳，小機器人飛在前面，引著兩人走出別墅庭院。

姜思垂眸，安靜的走著，看著皎潔清冷的月光，照亮前路。

快走到莊園，徐渡忽然開口，「思哥哥，你是不是不開心？」

姜思愣了愣，她笑，「為什麼這麼說。」

徐渡拿她沒轍，攤牌，「你從來到這，就沒有笑過，在副本里看你還好好的，現在怎麼回事？」

姜思有點奇怪，「可我現在不就是在笑嗎？」

徐渡瞥她一眼，「笑的醜死了。」

「你是不是在我離開副本後發生了什麼事？被boss佔便宜了？還是怎麼了？」

姜思默，好像是她佔了boss便宜。

「沒有，就是有點太累了。」姜思緩了緩，繼續說，「使用那把劍耗費的力氣太多了。」

徐渡瞭然，「那把劍是你的特殊技能召喚出來的吧，我們都試過，那技能是消耗精神力為媒介的。」

他有些自責，「當時看你挺輕鬆的，沒想到這茬，難為你撐那麼長時間了。」

姜思搖了搖頭，「沒事，是我自己這麼做的。」

「那你回去好好休息，這幾天都沒什麼事，多睡會。」

姜思嗯了一聲，走進去，門關上之前，她忽然出了聲。

「晚安。」

徐渡笑的懶洋洋，「晚安啊，思哥哥。」

－

姜思關上了門，背靠著大門，靜滯了一會兒，眉眼低垂，掩蓋眸中情緒。

她已經錯了一步，不想再走錯第二步。

房間裡的燈是關上了的，姜思抬頭看了看隔壁，也已經熄燈，轉念一想，已經是一點多，明錦他們應該已經睡了。

她鬆了口氣，走進屋裡開了燈。

剛轉身，就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

是明祁。

他抬眼看向她，神情淡淡的，沒什麼情緒，眼底的紅血絲又嚴重了些，眼神卻明亮。

姜思看著他，忽的怔了怔。

她恍然間似乎看到了，滿身血痕的那個人，一身冷冽，恍若寒冬中覆著雪的嚴松，即使狼狽至此，也滿是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