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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現在沒有想去的地方嗎？&rdo;

&ldo;都忘了。&rdo;她嘆了一口氣，&ldo;一開始有很多，可是怕沒有機會，就都忘了。&rdo;

薛明君現在對她情緒的異樣格外敏感，立刻問：&ldo;怎麼會沒機會？什麼時候我都可以帶你去。&rdo;

&ldo;公子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只是覺得你太忙了，沒時間去很遠的地方。其實我很想去特別遠的地方看看，感受別樣的風情，之前一直沒機會，覺得好遺憾。&rdo;

&ldo;你這一點倒是和如瑩……&rdo;薛明君說出那名字，又下意識頓住。

馬車裡安靜了一下，何如玉笑著看他，&ldo;如瑩確實很喜歡玩，我小時候一直很羨慕她，覺得能走能跳就是最大的福氣，現在想想，其實她未嘗不羨慕我呢，只因為身體不好，就得到了爹孃的寵愛。&rdo;

薛明君終於意識到哪裡不對，臉色一變，&ldo;如玉。&rdo;

&ldo;你很少這樣喊我。&rdo;何如玉苦澀一笑，&ldo;原本想把你騙過去，誰知道我還是說漏了嘴。&rdo;&ldo;你到底在想什麼？&rdo;

&ldo;我騙了你，那天我沒睡著，只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做什麼，就想著逃避片刻，也想試試你，試試你到底會去做什麼，見什麼人。&rdo;看到他的臉色難看，何如玉無奈，&ldo;是不是覺得我很可泊？我也覺得那一刻的自己不像是自己了，人總是這樣，得到一些，又想要更多。

就像是我喜歡你，那時候你和如瑩在一起，雖然難受，可還是能忍耐，可後來嫁給你之後，在看到你們在一起，就越發不能忍耐起來。&rdo;

&ldo;那天，你在外面？&rdo;薛明君臉色鐵青地道。

&ldo;是，我在外面。&rdo;何如玉沒否認。

一瞬間眸子眯起來，他突然意識到什麼，&ldo;你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問我？為什麼要去見她？&rdo;

&ldo;我想什麼，重要嗎？&rdo;何如玉問。

還想說什麼，就聽暗香的聲音從外面傳進來，&ldo;小姐，地方到了。&rdo;

聽到暗香的話，何如玉鬆了一口氣，像是一直堅持著、緊繃著，很疲憊的樣子，&ldo;地方到了。&rdo;

敏銳地感覺到不對，薛明君的臉色難看，&ldo;什麼地方？&rdo;說著掀開車簾，果然如猜測一般，眼前根本不是什麼庵堂，而是到了小巷裡，旁邊有一戶人家敞著門。

何如玉總算收斂了笑容，她靜靜地看著薛明君，&ldo;我的新住處到了。&rdo;

&ldo;你這話是什麼意思？&rdo;

靜靜地看了他幾眼，何如玉從袖子裡抽出疊好的一張紙，遞給他。

薛明君接過來，只掃了幾下，就黑了臉，那是一張和離書，字跡秀美，分明是何如玉的手跡，卻用了他的口氣來寫替他，他心煩意亂，看不進去，只清楚得看到最後一句，情願立此休書，任其改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被那個字眼刺激得心頭大亂，薛明君瞪著何如玉，&ldo;你為什麼要這麼做？&rdo;

&ldo;懇請公子放了如玉。&rdo;肅穆了表情，何如玉很認真地說道：&ldo;自從嫁公子為妻子，先是倍受冷落，後來又小心謹慎，我處處不安，日日難眠。我思來想去，這樁婚事本就是錯誤，不如儘早結束，你我各自婚嫁，再不相關，反倒落個痛快。&rdo;

這女人說話的時候冷漠得像是完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