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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衙裡熱熱鬧鬧搞植樹,縣衙外轟轟烈烈的收地行動已經開始。
經過前面的事,百姓對唐挽已經深信不疑。再加上兌田的補助實在優厚,便紛紛將家裡瘦田的田契找出來,到縣衙來兌銀子。
這第一日兌了二十三畝,第二日兌了四十畝半。晚間沈玥和雙瑞清查帳目,卻查出些蹊蹺來——有人兌換的田畝,比真正登記在冊的要多。
正所謂窮生奸計。這兌換田畝的政策剛出來一天,就有人趁機佔便宜。
這種事,唐挽絕不會股息。
之前每一戶的田畝數都已經登記在冊,與兌換的一比對,就知道是誰做了手腳。唐挽當即便帶著隨從衙役下了東王村,在宗祠前升堂,將那兩個渾水摸魚的村民捉來,當著全村的面打了板子。於是人人都知道,這唐知縣是個說一不二的厲害角色。許下的利,她不會虧一分;可要想從她身上討便宜,不僅什麼都討不到,還會落一身灰。
自此後,事情便順利了許多。有里正協助、縣衙監督,不過月餘便將之前清查的薄田悉數兌回。兌回的田地交由沈玥和孫來旺統籌,劃林場、修水利、做畜牧,每一處都要做出周詳的計劃安排。唐挽又聯合里正,從村民中選出了一些年紀較長、經驗豐富且德行頗高的人組成一隊,每日在田間檢查,論證計劃是否可行。
入了秋的風已帶著寒意,唐挽一行人在花山上走了半程,駐足遠目。只見暮色四合,農家蕭索,炊煙裊裊,更從心中油然而生一腔熱情。
明年開春,必有一番新氣象。
帶著這樣的念頭,一轉眼就到了冬天。
年關將至,縣衙今年最後一筆補貼也發放結束。雙瑞合上帳本,將帳房大門所起來,轉身就見漫天飛雪,院子正中的棗樹也已經掉光了葉子,光禿禿裡在那兒。時間過得真快,這已是他跟在唐挽身邊的第五個年頭。
雙瑞跺了跺腳,穿過院子走向後堂。挑開棉布簾子,就見屋內攏著暖融融的炭火,唐挽和沈玥坐在爐子邊烤著火,旁邊喬叔正往桌上端飯。
「雙瑞,過來吃飯了。」喬叔喚道。
雙瑞上個月剛過了十七歲生辰,這半年身子骨像是柳條一樣往高處抽,飯量也大起來。他樂顛顛地跑到桌前,看著熱騰騰的飯菜,嚥了口口水:「我們也在這兒吃嗎?」
唐挽笑道:「今天都放了假,其餘人都回家了。咱們無家可歸的也聚一聚,熱鬧一些。」
「好嘞!那我拿酒去!」雙瑞跳著就跑了出去。
喬叔笑呵呵地說道:「這孩子長成個猴了。」
沈玥被唐挽推著輪椅來到桌前,道:「他正是這個年紀。這半年也夠他辛苦的。」
「你們都辛苦了!」唐挽說著,壓著喬叔的肩膀讓他也落座,笑道,「今天儘管吃好喝好,我伺候各位!」
雙瑞抱了兩壇酒走了進來。喬叔立馬說道:「這涼酒喝完了傷身子!」
「那我去熱熱!」雙瑞言罷,又猴一樣跑了出去。
桌上擺的都是家常菜式,唯有正中一盤紅彤彤的大棗非常搶眼。沈玥笑道:「你對這棗可真是著了魔了。好好的吃一頓飯,怎麼又擺了一盤出來?」
「這一盤是蒸的,我在研究它的不同吃法。」唐挽道,「你可別小看這一盤棗,這每一顆都是銀子。我正琢磨給它取個響亮的名字。」
雙瑞一邊給眾人倒酒,一邊說:「既然是銀子,就叫富貴棗吧,大富大貴,多響亮!」
喬叔評價道:「倒是通俗。」
「俗,」沈玥苦笑,「俗不可耐啊。」
雙瑞一撅嘴,不再說話。
唐挽道:「這名字俗不俗不打緊,關鍵是能聽懂。富貴,誰不喜歡富貴呢?我看行,就它了。」
雙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