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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覺得,唐挽有時候實在像個軟柿子,隨便就可以捏一把, 還能捏出水來。
凌霄放下手裡的活, 說道:「老爺, 您是一家之主。這個家都是您的, 我哪敢擔這個『借』字呢。」
唐挽琢磨著, 話是好話, 可怎麼聽著語氣那麼不對味呢?是不是有點嘲諷的意思呢?
算了,想不明白。
凌霄繼續說道:「你要那麼多錢幹什麼用?這路也修完了, 礦也開好了。花山石那麼大一筆收入, 還不夠你用的嗎?」
唐挽故弄玄虛地一笑:「總之就是有用處,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盧凌霄道:「這馬上年底就要到了,州府一定會派人來查帳的。你可別幹什麼不合規矩的事兒, 再給查住了!」
唐挽心想,我乾的不合規矩的事兒還少嗎?
不過凌霄對於官府的流程竟如此熟悉, 確實令唐挽側目。轉念一想, 當初在蘇州時, 凌霄曾為李義掌管半個錢庫。她知道這麼多,也就不奇怪了。
「放心吧,」唐挽道,「我有準備。」
此時已至掌燈時分,房間裡點著一盞明燭。凌霄在燭光下做針線,不一會兒便覺得眼睛酸澀起來。
翊兒已經被奶孃抱走了,臥房裡只剩了唐挽和凌霄二人。自凌霄出了月子後,兩人便搬到了同一個房間。唐挽雖然不明白凌霄為什麼一定要和自己同床睡覺,但睡了幾天之後,也感覺出些好處來。最大的好處就是她們的臥房由凌霄親自收拾,唐挽再也不用擔心自己的「小秘密」被人發現了。
因此唐挽這幾天的覺睡得格外踏實,導致她的睡姿演變得愈發清奇。凌霄時常在夢裡被她一腳踹醒,然後凌霄就會一巴掌把唐挽也拍醒,兩個人調整姿勢,重頭再睡。
雖然有點麻煩,卻也有些樂趣。
唐挽脫了外袍上床,凌霄也把手中的針線收進籃子裡,起身吹滅了燈燭。難得今天收工早,唐挽想好好睡一覺養足精神,豈料月色入戶,澄亮如湖水,教人半點瞌睡也無。
夜深人靜之時,心中的煩瑣更無可遁形。唐挽不禁想起白日裡那些懸而未決的煩心事,忍不住嘆了口氣。
「愁什麼呢?」
黑暗裡傳來凌霄的聲音,原來她也沒睡著。
「賣棗。」唐挽言簡意賅。
「你不是已經發動了商戶們去賣了嗎?」
「不夠。」唐挽說。
「那個馮晉雪家裡不是做生意的嗎?想必有認識的商人,何不讓她給問問?」
「問了。」
凌霄快要被她這兩個字兩個字的回話給憋死了。抬手拍了唐挽一巴掌。這一下拍得很響,唐挽都帶了哭腔:「你打我幹嘛。」
「好好說話!」凌霄道。
唐挽抱著被子翻了個身,想了想,索性就都說了出來:「本地那幾個商戶雖然承包了就近的銷售渠道,但是零售畢竟量太少,而且也不穩定。我憑著當年在蘇州的基礎,聯絡了幾個江南的批發商人,那些人倒是挺感興趣,然而他們早有了穩定的供貨商,再開一條新渠道,必然會增加成本,所以還都在猶豫。」
凌霄道:「老爺何不在政策上多給些優惠?少收些商稅,他們的成本不就讓出來了嗎?」
唐挽本來只是想念叨唸叨,沒想到凌霄竟然和自己想到了一起,於是也有了談下去的興致:「我和問渠已經商量了,放寬對商薄的審查,採辦夠一定量可以免稅。可這些政策如何讓商人們知道,這又犯了難。馮晉雪的意思是,每到年底各商會都有集會,想讓我派人去參加,與這些商人當面宣講。」
「好呀,」凌霄道,「人有見面之情。縣衙親自出面招商,才能顯出誠意。保不齊還能現場簽成幾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