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3 頁)

她剜他一眼：&ldo;誰說慢慢等的？&rdo;

&ldo;是我說的。&rdo;魏嘗嘆口氣，&ldo;可我現在有點怕。&rdo;

她已經越來越接近真相。而那個潛藏在參星觀裡的女觀主，又不知是否來者不善。他太怕回到三十年前去了。

&ldo;怕什麼？&rdo;薛瓔眨眨眼，&ldo;我又沒有下家。&rdo;

魏嘗一噎，心底剛醞釀起的那絲憂慮一下覆滅，笑著站起來說：&ldo;沒什麼，我去參星觀了。&rdo;

&ldo;嗯。&rdo;

&ldo;早點休息。&rdo;

&ldo;嗯。&rdo;

&ldo;再給我親一下。&rdo;

&ldo;嗯……&rdo;薛瓔後撤一步，&ldo;嗯？&rdo;

魏嘗說笑而已，指著她唇瓣說：&ldo;明早上朝不用塗口脂了。&rdo;說罷不等她回嘴就一個閃身逃走。

薛瓔被氣笑，輕輕碰了碰自己腫起來的唇瓣，&ldo;嘶&rdo;了一聲。

約莫一個時辰後，魏嘗悄無聲息潛入了參星觀。子時已過，整座道觀陷於一片黑暗中，唯有後院一間低矮簡陋的丹房燃著燭火。

幽幽光亮，像在刻意引人前往似的。

魏嘗沒聽薛瓔的那句&ldo;別暴露&rdo;，翻下屋簷站在後窗前，默立幾個數後，聽見裡頭傳來一個聲音：&ldo;進來吧。&rdo;

他屏息細辨周遭動靜，確信這裡只此一人，推窗而入。

丹房內，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女子正往一座丹爐裡投藥粉，頭也不抬問：&ldo;信士深夜造訪，有何貴幹？&rdo;

魏嘗將手搭在腰間那柄太霄劍上，保持戒備上前：&ldo;仙姑若是不知我為何而來，豈會深夜在此等候，又怎能容我入門？&rdo;

她一邊搗藥一邊答：&ldo;白日黑夜，參星觀來者不拒，貧道慣於深夜煉丹，並不知信士會來，更不知信士為何而來。&rdo;

&ldo;是嗎？&rdo;魏嘗也笑了笑，&ldo;我以為仙姑或許等我三十年了。&rdo;

她垂眼瞧著丹爐說：&ldo;聽信士聲色，似乎不及而立。&rdo;

&ldo;似乎？仙姑號稱能夠算常人所不能算，怎麼竟連在下的年紀也吃不準？&rdo;

&ldo;窺探天機須折陽壽。貧道想為世人多解幾年惑，便不將陽壽浪費在信士的年紀上了。&rdo;

&ldo;那麼東宮之禍，就是仙姑拿陽壽換來的天機？仙姑人在世間，心在世外，為何幫她，為何參與皇權政鬥？&rdo;

她搖搖頭：&ldo;貧道不明白信士的意思。&rdo;

果真如薛瓔所料，她不會承認的。

魏嘗轉而再問：&ldo;那就說點仙姑聽得懂的，勞請您替我解上一惑。&rdo;

&ldo;信士請說。&rdo;

&ldo;往古來今謂之&ldo;宙&rdo;，四方上下謂之&ldo;宇&rdo;，宙宇萬物，皆有不可違背的恆定之理。倘若我逆天改命，是否可算違背此理。&rdo;

她點點頭，闔上丹爐的封蓋，說：&ldo;若當真逆了天，自然算。&rdo;

&ldo;既然如此便算違背天理，那麼此事日後叫人知曉，叫多少人知曉，又有何干？如果仙姑不惜陽壽，掐指一算便可知盡世間事，仙姑的後人若繼承您的道術，將來也是一樣。即便我不說，旁人亦可探知真相，然而真相暴露的結果，為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