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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仔細聽著。&rdo;

做好表情肌肉的準備運動後，真梨子仍面朝著房門，說道。

&ldo;明白啦。&rdo;

真梨子雙眉緊蹙，做出哭相。她想起以前讀過的劇本中最悲傷的場面，並選定了一位登場人物。集中精力易如反掌，真梨子很快進入了劇中角色，與主人公融為一體。

&ldo;你真傻，你真糊塗，你怎麼死了呢!&rdo;

真梨子以失去戀人的女主人公口吻叫道。僅說了這一句，眼淚便奪眶而出。

稍過片刻，她調整好呼吸，仍背對著鈴木問道：

&ldo;我剛才是以什麼心情叫喊的?&rdo;

&ldo;你問什麼?&rdo;

鈴木迷惑不解地反問道。

&ldo;剛才我大聲叫喊的，你聽懂了嗎?&rdo;

&ldo;哎。&rdo;

&ldo;你猜一猜，我當時是什麼心情?就是說，我是懷著什麼心情叫喊的?&rdo;

沉默良久，鈴木才開口回答：

&ldo;生氣了。&rdo;

真梨子聽到這一回答，頓感一陣劇烈的心顫。為了平靜下來，她必須做多次深呼吸。

&ldo;再來一次。你好好聽著。&rdo;

當心顫平緩下來後，真梨子頭腦中浮現出了另一劇目。這次不是悲劇女主角，而是冒險話劇中的主人公。劇情片斷是有個男子的親屬被敵人殺害，後來終於報仇雪恨，他一邊俯視仇人的屍體，一邊心滿意足地哼唧著。

真梨子嘴角掛上冷笑，道出了臺詞：

&ldo;混小子，你終於死了。&rdo;

然後，她仍面對房門提出相同的問題。

&ldo;怎麼樣?&rdo;

&ldo;你為什麼做這些?&rdo;

&ldo;你不要問，請回答。&rdo;

&ldo;與剛才一樣呀!雖然沒有叫喊，可你仍是生氣的。&rdo;

真梨子幾乎要窒息了。然而，她馬上做幾次深呼吸，使自己平靜下來。

&ldo;謝謝合作，今天到此結束。&rdo;

真梨子轉過臉來說。她按下門口的按鈕，在走廊一直注意室內動靜的事務員立即奔跑進來，警備員也隨之趕到。他們看著真梨子，似乎在問：沒發生什麼吧?真梨子沖他們笑一笑，離開了房間。

那天晚上，真梨子回到家仍心潮不平，做什麼事都心不在焉，為了填飽空腹做好的飯菜也覺得無滋無味。她將倒滿咖啡的杯子放在桌上，即使躺在長椅上，頭腦中仍縈繞著下午見面時鈴木一郎的反應。

真梨子抬起上半身，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此時她腦海里浮現出瞪大眼睛盯著自己的空身的面容。面談一結束，真梨子就去了空身的檢查室，說是想讓他做個測謊儀。

空身不禁啞然，因為這測謊儀無非是將測量血壓、脈搏和發汗的計量器與電腦連線在一起紀錄一些資料而已，所以製作十分簡單。待他向真梨子說明後，接下來自然要詢問真梨子用在何處。真梨子只回答打算在與鈴木一郎面談時使用，至於為什麼必須使用、為了核實什麼而用，她卻未做詳細說明。雖然她也想向空身解釋清楚，但連她自己也不甚明白自己到底要核實什麼，而且甚至連切實幹下去的自信也沒有。

11

鈴木一郎恢復了記憶。

他躺在鋪上氣墊的高壓氧艙室的床上，從頭到腳都用繃帶纏繞著。一睜開眼就看到了房間的天花板。戴著手套和口罩的護士邁著威嚴的步子走來，檢查了點滴注射劑塑膠袋中的透明黃色液體餘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