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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木盯著真梨子的臉，彷彿在推測這提問的含義，隨後他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從其外表上看不出他是在挖掘深層的記憶呢，還是想編造謊話。

&ldo;這問題挺難回答呀!&rdo;

鈴木看著真梨子說。

&ldo;什麼記憶都可以說。像住在什麼樣的屋子裡啦，養過什麼樣的狗啦，天花板上有什麼樣的現狀和色彩啦，等等。&rdo;

真梨子一邊觀察鈴木的表情，一邊說道。鈴木仍凝視著真梨子的臉默不作聲。

&ldo;還有，父母帶自己外出時所看到的風景啦，噢，不是父母也沒關係。比如，學校組織郊遊時見到的風景，你都沒有印象嗎?&rdo;

鈴木搖了搖頭。

&ldo;以前我曾對你說過多次，這種問話不是調查取證，只是鑑定時必需的提問。&rdo;

&ldo;哎，我明白。我拼命回想，可就是想不出來。&rdo;

鈴木顯得很難為情。真梨子感到納悶：這表情究竟是不是出自內心?

&ldo;那麼，你最開心的事呢?聖誕節或新年，還有暑假的記憶之類?&rdo;

鈴木再次輕輕搖搖頭。

&ldo;你小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孩子?&rdo;

&ldo;普通的孩子。既玩耍，也學習，還撒嬌……&rdo;

終於有了正面的回答。不，這能說是正面的回答嗎?

&ldo;你父親是個怎樣的人?&rdo;

&ldo;他是一位到處都有的極普通的父親。小時候，他也陪我玩，我調皮時，他就訓斥我。&rdo;

&ldo;他嚴厲嗎?你怕他嗎?&rdo;

&ldo;我並不怎麼怕他。&rdo;

&ldo;你母親呢?&rdo;

&ldo;她很溫柔。&rdo;

&ldo;就這些嗎?沒有其他什麼?比如做一手好菜啦，長得很漂亮啦，很愛乾淨啦，愛嘮叨啦……&rdo;

&ldo;對了，她不愛嘮叨。&rdo;

真梨子不再言語，耐心地等待鈴木繼續說下去，可他就此打住了。雖然這不是明顯拒絕，但他似乎仍不想深談親屬的情況。真梨子決定乾脆撤退，轉變話題。&ldo;你害怕高地方嗎?&rdo;

&ldo;不怕。&rdo;

&ldo;你有害怕的東西或棘手的什麼事嗎?&rdo;鈴木再次浮現出沉思的表情。

&ldo;這個嘛，這倒不大能想出來，大概沒有吧!&rdo;&ldo;蛇和蜘蛛怎麼樣?有很多人都討厭它們呀!&rdo;&ldo;不，我不怕蛇或蜘蛛。&rdo;

真梨子心中喟然長嘆。照此問下去，再問一百年也問不出頭緒!她想如何才是好，但又冒不出良方來。她想，至少讓鈴木知道自己覺得這種問答是毫無收穫的。鈴木具有常人的智慧和社會常識。既然知道對話對方厭煩，當然就得多少改變些應對方法。

&ldo;噢，那麼，你怕什麼呢?是消防車，還是門上的折頁?&rdo;

真梨子故意冷嘲熱諷地問道。

&ldo;不，我不怕消防車和門上的折頁。&rdo;

鈴木答道。

真梨子不由得看了看他的表情。本是句諷刺話，他卻一本正經地予以回答。真梨子感到有些彆扭，但又一時搞不清這彆扭從何而來。

&ldo;以前我做心理諮詢的人中，有的一見門折頁就哭鬧，有的一聽到外面飛奔的消防車警笛便大笑不止，你不會有那種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