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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利器抵在頸間，鋒利的刀刃輕輕擦過，蘇瑜感覺頸間刺痛了一下，隨之似有熱流滲出。

她抬眸看著離笙，面上沒有絲毫畏懼，神情淡淡的：&ldo;想殺就別廢話，我既然來了，便沒想過活著回去。&rdo;

離笙臉色一黑，手上的力道便要加重：&ldo;那就看看是你嘴硬還是我的刀子硬！&rdo;

旁邊的女子嚇得衝過來抱住了離笙的胳膊：&ldo;二哥你別衝動，她死了陛下會生氣的。&rdo;

&ldo;離月你走開，沒看見是她讓我殺的嗎？你別忘了，當初大哥就是為了去大衍帶她回來，結果死在了魏丞侍衛青楓的手上。如今殺不了青楓，殺了她為大哥報仇也是好的。&rdo;離笙對著妹妹說。

離月面露交集：&ldo;大哥為何要去大衍帶她回來，還不是為了陛下一片痴心？如今你殺了她，陛下不會原諒你的。&rdo;

離笙死死瞪著蘇瑜，良久之後，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收了劍，繼而轉身走了。

蘇瑜抬手摸了摸頸間刺痛的地方，目光淡淡掃過指腹上沾染的殷紅，整個人一片清幽。

離月看著眼前這個天姿絕色的女子，眸中閃過一絲嫉恨，又透著些許無奈：&ldo;陛下明明對你那麼好，你為什麼就不能服軟呢？你知不知道，陛下從被先帝趕出皇宮開始，到如今整整二十年，他只對你一個人動過心。

自登基以來，多少官員進獻美人，多少言臣進諫要求立後，可陛下到如今後宮一個女子都沒有。他的書房，寢殿，滿滿的都是你的畫像。因為知道你會來，他親自動手在院子裡種下了那幾株紅梅，只為討你歡心。因為知道你會來，從來深沉寡言的他，這段時間連說話的語氣都輕鬆了很多。

他那麼喜歡你，喜歡到一顆心裡再容不下旁人，眼睛裡也只有你一個……&rdo;

蘇瑜怔了怔，抬頭看向離月。她柳眉微蹙，眼睛裡不知何時含了水霧。

&ldo;你心裡有他。&rdo;蘇瑜看著她，不是在問，而是在陳述事實。

離月自嘲地笑了：&ldo;我一個奴婢哪有那個資格。我只是希望他能夠忘掉過去那些不幸，可以擁有幸福。&rdo;

&ldo;他不幸？那我大衍的將士呢，他們不無辜？我們的陛下幫了他，他卻兩面三刀，致使我大衍將士如今陷入危難當中。他這麼忘恩負義之徒，憑什麼可以擁有幸福？&rdo;

離月搖頭：&ldo;不是這樣的，陛下不是忘恩負義之徒。&rdo;

&ldo;通往大理寺死牢的密道不是他挖的？你還敢說他不是忘恩負義？&rdo;蘇瑜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情，閉了閉眼，&ldo;請你出去，我並不想跟你理論。&rdo;

離月依舊站著，並沒退下，沉默須臾，她道：&ldo;當初你們大衍皇帝答應了要幫我們陛下，陛下自然是感激的。可是陛下他自幼被親人拋棄，一個人吃了許多哭，從不肯輕易信人，大衍皇帝口頭上的承諾怎麼能夠讓陛下放心呢？陛下讓徐老伯和徐大娘挖密道，只是為了你們大衍皇帝反悔時給自己留個餘地而已，他的本意不是為了對付你們，不是的。&rdo;

&ldo;大衍反悔了嗎，沒有派兵助他嗎？可現在呢，姜夜仍舊用密道救了魏彥，又讓他帶著賈道舊部來攪局。你現在跟我說他只是為了給自己留後路，不感覺很可笑嗎？&rdo;

&ldo;那還不是我大哥因為你死了，他拼著性命也要成全陛下對你的心意，他怎麼能白死？利用那條密道是我二哥的主意，因為只有這樣才能擊垮大衍，實現陛下一統天下的願望。同樣的，也能殺了青楓為我大哥報仇。&rdo;離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