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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氣裡還帶著不易察覺的高傲和驕矜。

……真令人驚訝。

這種充滿郭漫臻風格的臺詞，居然是從寧詞嘴裡說出來的。

蒔音這才第一次真正地意識到，自己可能已經完完全全不瞭解這個姑娘了。

她看著對方浮上一絲挑釁和警惕的眼眸，沉默片刻，好一會兒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甚至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裡居然湧起一股失望和意興闌珊。

‐‐就像小時候看小魚兒和花無缺，一直覺得裡面的玉燕是可憐的，為世情所迫的，所以一直對她帶有一種莫名的憐憫和好感。

但是看到後面忽然發現，對方已經徹底走火入魔也並非自己腦補的那樣時，心裡忽然產生的那種意興闌珊的失望。

&ldo;你為什麼這個表情呀?&rdo;

大概是自己的蹙眉有些明顯，對面的女生忽然笑了，語氣甚至帶上了明顯的嘲諷，

&ldo;是覺得我不可能演主角嗎?&rdo;

&ldo;當然不是了。&rdo;

&ldo;蒔音，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一成不變的。不是在你眼裡，這個人是什麼樣子，她就得一輩子按照你的印象去生活。&rdo;

……這語氣，有點沖啊。

蒔音揚揚眉，

&ldo;我沒這麼想啊。&rdo;

&ldo;既然你沒這麼想，那你可不可以不要一直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好像特別同情我似的態度對待我?&rdo;

面對對方突如其來的咄咄逼人，女生怔了一下，而後又很快恢復平靜，笑了笑，聲音帶著波瀾不驚的柔和。

&ldo;所以，你覺得我怎麼對你高高在上了?&rdo;

&ldo;就是像現在這樣。好像特別寬容，特別忍讓似的，明明心裡很不高興了，但是卻用一種&l;我不跟小孩子計較&r;的態度岔過去。可是你知道嗎，你這樣的做法，我不僅不會感激你，反而還有一種在被迫成全你善良品格的噁心感。&rdo;

&ldo;……&rdo;

她斂著眉眼，

&ldo;蒔音，我們本來也不是多要好的朋友，我不明白你對我這種莫名其妙的聖母仁慈從哪裡來，事實上，你大可以把我當成楊柳婷這樣的人來反擊，最起碼這樣，我還會覺得你坦蕩。&rdo;

特別魚死網破的說辭。

於是氛圍也一下顯得十分尷尬，空氣寂靜了好一會兒。

蒔音眨眨眼，終於把視線從桌子上的那一瓶紅花油移開，歪著腦袋看她，語氣裡流露出幾分漫不經心，

&ldo;唔，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rdo;

這是什麼語氣?

寧詞忍不住蹙了蹙眉。

&ldo;可是你要我反擊，我也得先找到足夠讓自己花費精力反擊你的理由吧。&rdo;

女生撐著下巴，

&ldo;我想了想，也沒有找到你很觸怒我的點嘛。&rdo;

&ldo;……&rdo;

&ldo;寧詞，我是剛才才確認欸，你好像真的很討厭我。但是你比楊柳婷聰明，討厭一個人，不會直接去做一些容易留下把柄的腦殘行為，反而更願意花費大量的精力去渲染、策反、篡位，就算被我識破了，但論法律公理，我也找不到任何指責你的理由……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你跟我還真的有點像。&rdo;

她彎起唇，語調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