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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關,只見一大堆靴子、鞋、手杖、帽子、大衣…
誰在裡頭,說些什麼,芳子摸不關心。她眼中只有山家亨,其他一切視若無睹。
山家亨把情人送回家了,便道:
&ldo;明天見。&rdo;
說來有點依依。芳子突然帶著命令的語氣:
&ldo;你不準走!&rdo;
她轉身跑到廚房去。
出來時,經過大門緊閉的客廳,人聲營營,她只顧拎出一盒點心,一開啟,是紅豆餡的糯米糰。
&ldo;我親手做的大福。&rdo;
她吃一口,又遞予男人。
他皺眉:
&ldo;又是紅豆餡?&rdo;
&ldo;我喜歡呀!&rdo;
&ldo;太甜了,我喜歡栗子作餡。&rdo;
芳子搖頭,只一言不發,把吃過一口的大福,一個勁地塞進他口中,望定他吞下。
&ldo;我不喜歡栗子餡的。不過‐‐下次做給你吃吧。但你今兒晚上把這盒全乾掉!&rdo;
山家亨一看,有八個!真無奈,但依從地收下了。
芳子很滿意。她自小獨裁,對她所愛的人也像置於掌心。基於天賦,卻很會撒嬌。
芳子膩著聲音:
&ldo;我下次一定用栗子作餡。或者下半生都這樣做呢。&rdo;
她脫著他,這比她大上近十年的男人:
&ldo;你要證明我是個好女人。&rdo;
山家亨聞言一笑,馬上立正,行個軍禮:
&ldo;你是松本第五十步兵聯隊少尉山家亨先生的好女人!敬禮!&rdo;
芳子一想:
&ldo;松本,不過是個小地方……算了,你得全吃光呀,我會盤問你的!&rdo;
說著,便進屋子裡。
才幾步,她忽回過頭來,嫵媚向他人叮囑:
&ldo;明天見!&rdo;
目送山家飛身上馬,遠去。他像他的馬:矯健。英挺、長嘯而去。
她臉上泛起甜蜜的笑容。
幾乎便忘記了在中國馳騁的壯志‐‐只要跟心愛的情人依依相守,遠走高飛。伺候一個男人,像世上所有女人一樣……
&ldo;芳子!&rdo;
她聽不見。
&ldo;芳子!&rdo;
室內有人叫喚,把她的靈魂生生牽扯回來了。
她笑靨還未褪呢。應了一聲,把木門敞開‐‐
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她身上。
赫見舉座都是男人!雄赳赳,滿懷壯志的,十多個。她又陷入男人的世界了。
川島浪速身畔,還坐了個頭髮及鬍子盡皆花白,看上去臉容慈祥的客人,原來他就是&ldo;黑龍會&rdo;的頭子,頭山滿。
他向勞子端詳一下,不怒而威。
為實現日本帝國主義的大陸政策,他與川島浪速的看法是一致的:‐‐
中國人是五千年來為舊文明所腐蝕透了的民族,其社會的結合力完全消失殆盡,四億民眾猶如一盤散沙,中國人自私、利己、短視,具濃厚的亡國性格。故日本應在中國領土上確立國家實力,處於優勝地位,先佔據滿蒙,鞏固立腳點,扶植大東亞主人公之勢,不讓列強瓜分中國。尤其是虎視眈眈的俄國。
而&ldo;解決滿蒙問題&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