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頁(第1/2 頁)

卡特拿起自己的杯子，送到唇邊，一口喝光了杯中的酒。酒很烈，他被嗆得咳嗽起來。

周圍一片黑暗，不知從哪裡傳來一陣寒惠率率的聲音，可能是老鼠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在這個被人遺棄的農舍中做了窩。格雷斯和華利斯兩人睡在農舍的另一個房間裡。

&ldo;你覺得你很聰明。&rdo;卡特說。因為伏特加喝多了的緣故，他的口齒有些不靈活了。

&ldo;是的，我是覺得自己很聰明。&rdo;韋斯說。

這倒不是謊話。戈倫&iddot;韋斯知道，在他接觸到的人當中，他還有遇到比他聰明的。這倒不是說他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一一他這一輩子還沒有哪一次考試及格過呢‐‐而是說他見多識廣，閱人無數，在和人打交道方面智商很高，也有一種直覺。

現在，他的直覺告訴他，卡特是一名優秀的戰士，但是，他無法獨自完成任務。華利斯和格雷斯呢，他們充其量是兩名步兵而已，雖然是兩名訓練有素的步兵。麥考利夫是卡特最好的手下，把子彈射進他的腦袋，讓卡特大為傷心。

對面的卡特冷笑起來。&ldo;你還沒有聰明到想到這個點子。&rdo;

&ldo;但是聰明到把這個點子付諸實施。&rdo;

韋斯趕往都柏林和南非人託馬斯。格魯特會面的時候，在西柏林停留了幾天。每次去柏林，韋斯都很喜歡那裡的氣氛。他喜歡那種懸而未決的感覺，喜歡那種共產主義政權之下西方的頹廢感。把柏林這座城市一分為二的那個障礙物讓他著迷。&ldo;柏林圍牆&rdo;是某種殘酷行徑的象徵。他沿著鐵絲網和水泥路障組成的&ldo;柏林圍牆&rdo;走了很長一段路，東德士兵手持自動步槍，陰沉著臉，密切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以他對這個國家地理知識的瞭解，雖然他知道這根本不可能，他還是設想著他出生的那個城市位於&ldo;柏林圍牆&rdo;的另一邊，那該多好啊。他的故鄉茨維考現在生產&ldo;衛星&rdo;牌汽車了。那些享有足夠特權的東德人才能夠買得起這種一顛就會散架的汽車。在風暴來臨之前，韋斯的父親就察覺到他們這一幫人將會被席捲而去，於是，他迅速逃到了美國，在布魯克林安頓下來。班傑明&iddot;韋斯撇下他的兩個弟弟、他妻子的墳墓，在大西洋彼岸找到了自己的新起點。

戰前，戈倫&iddot;韋斯還是小毛孩，為父親打打下手往藥瓶子裡裝藥片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社會主義。他甚至在布魯克林學院參加過幾次共產黨的聚會。在大部分情況下，他去那裡只是為了泡妞。那些大學女生站在美國工人階級的立場，對資本主義社會大加鞭撻，她們嚴肅而真誠的舉止讓他覺得耳熱心跳，她們聽報告時的蹙額皺眉讓他心馳神往。

他終於鼓起足夠的勇氣，大著膽子約其中一個女生出去了。請你吃冰淇淋，他說。這個女生有著一頭齊刷刷向後梳的金髮，臉上點綴著三四個粉刺。他記得她叫梅里莎。她當時彬彬有禮地說，那很好啊，但是，不行，謝謝你。說完這些，她就回到自己的那一幫朋友中去了，留下他一個人站在那裡，他汗津津的手裡抓著一卷傳單，看著那幫女生絕塵而去，一路灑下銀鈴般的笑聲。

他聽到她們說到&ldo;猶太佬&rdo;這個詞，然後爆發出一陣大笑，同時還扭頭朝他看。年輕的韋斯把手中的傳單撕得粉碎，扔進了附近的垃圾桶。他再也不相信什麼共產主義了。

韋斯第一次到柏林去的時候，對於左派、右派哪一派在道德上更有優勢，他早已沒有任何概念了。他在歐洲大陸參加了多次戰鬥，在這一過程中，他有了如上認識，其中，讓他感受最為深刻的是一個村莊，它離魏瑪有幾英里遠，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