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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科爾茲內坐在書桌後，電話的聽筒緊貼在耳朵上。他注視著萊內走進來，關上門，找了個座位坐下了。斯科爾茲內結束了通話，掛上電話。

&ldo;塞萊斯坦，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啊。&rdo;

萊內說：&ldo;我想和你談談。&rdo;

斯科爾茲內點點頭。他遞了一根香菸給萊內。萊內接過煙，自己點火的時候，手不住地顫抖著。

&ldo;好了，說吧，我們談什麼?&rdo;斯科爾茲內一邊給自己點菸，一邊問。

萊內被煙嗆了一下，眼裡滿是淚水。&ldo;我想告訴你一件事。&rdo;

&ldo;哦?&rdo;

&ldo;但是，我首先要你對我發誓。&rdo;

斯科爾茲內的眼神閃爍起來。&ldo;你先把誓言告訴我再說。&rdo;

萊內走到菸灰缸旁彈了彈菸灰，但是，因為手在不停地發抖，好多菸灰都抖到了外面，飄落在地上。

&ldo;你必須答應不殺我。&rdo;

斯科爾茲內爆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ldo;這我怎麼能答應呢?&rdo;

&ldo;你必須答應我，否則我就不告訴你。&rdo;

&ldo;塞萊斯坦，你什麼也瞞不了我。你知道，如果必要的話，我會對你用刑，撬開你的嘴巴。&rdo;

萊內那隻沒有拿香菸的手突然伸進口袋，掏出了昨天從廚房拿的一把刀，頂在自己的喉嚨上。萊內感受到了刀刃的涼氣，接著，刀割破了面板，他又感到了一陣熾熱的疼痛。

&ldo;你得答應我。&rdo;他說。他勇敢地看著斯科爾茲內的眼睛。&ldo;你發誓不殺我，還要保證不讓其他人殺我，否則，你永遠也不會知道我要告訴你的事情。&rdo;

斯科爾茲內臉上的笑意慢慢消失了。&ldo;塞萊斯坦，你流血了。把刀子拿開。&rdo;

&ldo;你答應我，否則你永遠不會知道。&rdo;

斯科爾茲內臉上掠過一絲憤怒，很快他又恢復了冷靜。他點了一下頭。&ldo;好吧，我答應你。我保證自己或者其他人不會殺你。&rdo;

萊內把刀從喉嚨那裡移開，他感到有一股溫熱的東西淌了下來，流進了他的襯衫裡。

他把一切都和斯科爾茲內說了。

他說了自己在愛爾蘭的那段日子裡心中揮之不去的憤懣，說了他痛恨自己的貧窮生活，說了自己看到像斯科爾茲內這樣的有錢人之後心中產生的嫉妒。接著，他說了一個英國人來找他，向他許諾說會給他很多錢，這個英國人想從他那裡瞭解一些情況，他們讓他上了一輛貨車，把他帶走了。

他說了自己把一些秘密告訴了那個英國人。

他說了埃盧安，格魯瓦和凱薩琳&iddot;博尚的死，說了他們是如何折磨這兩個人的。

最後，萊內告訴斯科爾茲內，阿爾伯特&iddot;賴安中尉在樓梯上攔住他，賴安說他知道萊內就是他們要找的那個叛徒，還說他知道是什麼人殺死了斯科爾茲內的朋友，但他就是不說。

萊內滔滔不絕地講完之後斯科爾茲內安靜地坐在那裡，好長時間，一句話也不說。他一根煙抽完之後，又拿了一根，現在，這第二根煙夾在他的手指間，快要燒沒了，但他卻全然不知。

香菸快要燒到他手指的時候，斯科爾茲內醒悟過來，將菸頭在菸灰缸中掐滅。他站起身來說：&ldo;謝謝你，塞萊斯坦。&rdo;

他繞過書桌，來到萊內身邊，拿起書桌上那沉重的水晶菸灰缸，萊內剛準備開口說話，菸灰缸已經砸到他的下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