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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找到吳飛了?&rdo;齊主任捋了捋頭髮。

&ldo;哪兒找去?&rdo;

&ldo;明天繼續。&rdo;

&ldo;我們整座山都找遍了，一點線索都沒有，&rdo;小曹說，&ldo;會不會是早嚇跑了?&rdo;

&ldo;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rdo;

&ldo;他可能去報案了。&rdo;我嚇唬齊主任。

&ldo;哈哈，這個不會。&rdo;齊主任很有信心，&ldo;你們不進來看一下嗎?&rdo;

雖然我早有心理準備，進去後還是大吃一驚。

那真是名副其實的掘地三尺。

屋裡的灰燼都清空了，牆角幾個高土堆，散發著腥氣，中間一個足足有三米深直徑兩米的大坑。史隊長仍汗流浹背地在那裡挖掘，猴三拿著把刮刀，小心地清理著一邊的土壁，漸漸一個門的輪廓顯現出來了。

&ldo;古墓?&rdo;小曹問。

&ldo;一會兒就知道了。&rdo;齊主任目不轉睛地盯著猴三，屋頂上新扯了盞一百瓦的燈泡，掛在一根彎曲的鐵條上，把本來昏暗的房間照得亮如白晝。猴三瘦瘦的脊樑沾滿灰，和汗水粘在一起。

坑邊放著幾件挖出來的舊兵器，長矛和大刀，矛頭成了鐵疙瘩，大刀鏽得幾乎光剩個刀柄了，還有塊被抬上來斜斷掉的石碑，上面糊著層青泥，小曹蹲下來擦拭著。

&ldo;我的天!&rdo;他突然一哆嗦。

石碑上的字已經出來了，兩個大的，&ldo;此&rdo;，我也激動了，這是後山那塊殘碑的另一部分，上面的字連起來就是&ldo;建文帝殉國於此&rdo;，大字旁還有一行小字，我坐下來湊近看，雖是繁體，我還是一下子就認出來了：&ldo;悼紅軒主人曹雪芹敬題&rdo;。

&ldo;操!&rdo;我大叫。

小曹還在那裡哆嗦，他的手在發抖，嘴唇抖得更厲害，連著那顆釦子大小的痣，小眼睛急促地眨動著，不知道是悲是喜，連那縷遮疤的頭髮掉下來都不知道。

&ldo;他真來過!&rdo;

&ldo;那還有假?&rdo;林姐不知什麼時候溜進來了，興奮地搓著手。

&ldo;你和小曹去外面守著。&rdo;齊主任說，林姐雖然不大情願，還是出去了，小曹沉浸在突然而至的幸福中，彷彿沒聽到，我踢了下他屁股。

&ldo;啊?&rdo;

&ldo;你去院門口。&rdo;齊主任板著臉又說了一遍，&ldo;別讓什麼人進來。&rdo;

小曹嘴裡答應著，可手還在摸著那塊殘碑，像是粘上面了，齊主任重重地咳嗽了聲，他才很不情願地站起來。

門已經完全露出來了，看上去是木頭做的，呈土灰色，幾道大的裂縫裡面發黑，一長溜肥碩的白蟲子像裝飾的花邊，伏在上面，門板很厚。史隊長和猴三拿著根鐵槓子撬，不見有動靜，猴三又在門框處咣當咣當敲了一陣子，齊主任示意我下去幫忙。

腳下都是黏濕的青泥，鞋直打滑，一使勁就一個趔趄，我脫掉鞋子，三人一起用力，我聽到一陣噼裡啪啦木頭碎裂的聲音，那道門終於緩緩開啟了。

一股陰冷黴爛的氣息迎面撲來，那味道太濃厚了，像有了形體，彷彿一個龐然大物。

猴三握著槓子，警惕地看著黑黑的門洞。

&ldo;進去?&rdo;我嗓子發乾，像有個甲蟲在裡面爬。

&ldo;等一等。&rdo;猴三眯著眼睛。

齊主任遞下來兩個大手電筒，猴三擰亮照著裡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