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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爾夫桌上的電話大聲響了起來。他瞟了一眼來電者的身份，接起電話。

&ldo;我能幫你做什麼?&rdo;他心不在焉地問。

&ldo;恐怕幫不上。外面的媒體都快把我們撕碎了。局長希望儘快處理好。&rdo;

&ldo;我想那是你的工作。&rdo;沃爾夫說。

瓦尼塔大笑起來：&ldo;我今天不想出去了。&rdo;

他們兩人都看見西蒙斯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ldo;上頭壓下來啦，福克斯‐‐你懂的。&rdo;

&ldo;你看，我這裡根本脫不開身。我需要你替我去外面跟那些禿鷹講話。&rdo;西蒙斯的口氣真誠得要命。

兩位上司剛離開，沃爾夫就被叫到總督察狹小的辦公室去了。那個房間只有四平方米，裡面放著一張桌子、一臺小電視機、一個生了鏽的檔案櫃、兩把搖搖晃晃的椅子和一張塑膠小凳(以防有更多的人擁入)。沃爾夫一點也不想面對一大群人誇誇其談，那感覺就像站在梯子最頂端無路可逃。

&ldo;我?&rdo;

沃爾夫懷疑地問道。

&ldo;當然。媒體挺喜歡你的。你是威廉&iddot;福克斯!&rdo;

沃爾夫嘆了口氣：&ldo;我能不能抓個食物鏈更下層的人把這差事交出去?&rdo;

&ldo;我看到那邊有個在清理便便的人，不過我想他還是排在你後面比較好。&rdo;

&ldo;好吧。&rdo;沃爾夫喃喃地說。

桌子上的電話鈴響了。沃爾夫走過去時西蒙斯接起了電話，看到他，西蒙斯舉起了一隻手。

&ldo;福克斯就在我這兒，我把電話切到擴音。&rdo;

埃德蒙茲的聲音在引擎的轟鳴聲中勉強聽得見。沃爾夫很同情他。他憑藉以往的經驗知道巴克斯特是個令人心驚膽戰的司機。

&ldo;我們在去伊莉莎白女王醫院的路上。哈立德一個星期前被送到了這家醫院的重症監護室。&rdo;

&ldo;活著?&rdo;西蒙斯不耐煩地吼道。

&ldo;當時是。&rdo;埃德蒙茲回答。

&ldo;現在呢?&rdo;

&ldo;死了。&rdo;

&ldo;他的頭呢?&rdo;西蒙斯沮喪地問。

&ldo;我們會向你匯報的。&rdo;

&ldo;太絕了。&rdo;西蒙斯掛了電話之後搖了搖頭。他抬頭看著沃爾夫，&ldo;他們希望你出去，告訴他們這個案子有六個受害人。他們其實已經知道了。向他們保證我們正在辨認屍體，公佈姓名之前會聯絡他們的家人。別提起任何把碎屍塊縫在一起的事，也別提你的公寓。&rdo;

沃爾夫嘲弄地敬了個禮，出去了。他關門時看見芬利拿著兩個外賣杯子走了過來。

&ldo;來得正是時候。&rdo;沃爾夫衝著他大喊，這時辦公室裡已經擠滿了上白班的人。當一件涉及多人的重大案件發生時，人們很容易忘記餘下的世界仍在正常運轉：人還在殺人，強姦犯和小偷依舊逍遙法外。

穿過一個放著五捧大型花束的辦公桌時，芬利開始打噴嚏。他走近時，沃爾夫看見他的眼淚都淌出來了。他走到沃爾夫身邊，猛地打了一個噴嚏，手裡的兩個咖啡杯掉到地上，弄髒了地毯。沃爾夫看起來沮喪極了。

&ldo;這些該死的花!&rdo;芬利吼道。他升格為祖父時，他妻子命令他不能再口不擇言，把罵人的話掛在嘴上了。&ldo;我還要再罵一遍。&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