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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正盯著他。

&ldo;我想要給你看樣東西，奈德，&rdo;索爾說著放下手來，&ldo;還要付給你一大筆錢，換取你的沉默。你那天去見朋友們想要得到的那筆錢的每個子兒，你都會得到。&rdo;

我試著保持鎮定。

&ldo;是一百萬美元，奈德，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既然我們在談這個，我為你的朋友們再加一百萬，為戴夫再加一百萬。一共是三百萬，奈德。我不能償還他們的命，我也不能讓時光倒流。我是個老人了。我有的只是錢，這些天……這個，不完全……&rdo;

索爾眼睛一亮，從牌桌旁站起身來。&ldo;過來。&rdo;

我站起來，索爾把我帶到房子裡我以前從未進過的地方，他臥室旁的一間辦公室。他在我以為只是一個櫥櫃的地方開啟一扇普通的木門。不過這門又對著另一扇門。牆上有個按鍵盤。

索爾用他火柴桿似的手指輸入了密碼。第二道門突然就慢慢開啟了。是一個升降機。索爾讓我進去，然後輸入了另一個密碼。升降機關上了門，帶著我往地下去。

幾秒鐘後，升降機停了下來，門自動開啟了。門外有一個房間，牆面如鏡，還有一道堅實的鋼製大門。索爾撳了一個按鈕，金屬蓋緩慢開啟，出現一個小螢幕。他把自己的手掌放到螢幕上，螢幕閃動了一下，接著綠燈亮了，門嗡嗡地開了。

索爾挽著我的胳膊。&ldo;屏住呼吸，小奈德。你將要看到全世界最後的一個偉大奇蹟。&rdo;

我們走進一個寬敞的房間，燈火通明。絨毛地毯，天花板上圍繞著隱式穹頂的是精巧漂亮的吊頂，一切盡顯奢華。室內唯一的傢俱便是房間中央的四張高背皮椅，每一張各朝一面牆擺放著。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牆上的畫，八幅，全部都是大師傑作。

我不怎麼懂畫，可我不用查書也說得出這些畫的作者。倫勃朗&iddot;莫奈。

一幅《基督誕生圖》。是米開朗琪羅的。

這些畫深深地銘刻在我頭腦中。全都是無價之寶啊。

全世界最後的一個偉大奇蹟!

&ldo;上帝啊，索爾，&rdo;我瞪大眼睛環顧四周後說，&ldo;你一定夠忙的吧。&rdo;

&ldo;過來……&rdo;索爾抓住我的胳膊。在房間中央的一個木製畫架上，我看到了那幅只是聽說過的畫。在一個設計簡單的金制畫框裡，有一個身著灰衣的洗衣女，在水盆邊，她背向著畫者，在她勞作的時候有一束柔和的陽光照亮了她全身。我注意到畫面底部的署名。

亨利&iddot;哥摩。

在房間的每一個方向都是名畫。又一幅倫勃朗。一幅夏加爾。

我朝索爾聳聳肩。&ldo;為什麼是哥摩這幅?&rdo;

索爾走到畫前，輕輕地掀開畫布。我震驚了，在畫布底下還藏著另一幅畫。我認出來了。畫中一名男子正坐在花園的一張桌旁。

從他白帽子邊上露出他毛茸茸的紅頭髮，藍眼睛尖銳有力。他臉龐雖然消瘦，依然呈現出睿智，但在他顰蹙間流露出無比憂鬱的神情。

我在畫前努力張大眼睛欣賞。

&ldo;奈德，&rdo;索爾上前一步說道，&ldo;我想讓你見見加歇醫生。&rdo;

我眨著眼睛緊緊盯著這個悲傷的駝背老人。他看上去和戴夫留給我的那本藝術書裡的畫中人有些許不同，但是毫無疑問，這是凡&iddot;高的真跡。一直以來，都掩藏在這幅哥摩的畫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