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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戴著那個不熱嗎?&rdo;我用叉子指著。

&ldo;如果戴太久就會很熱吧。&rdo;她拿著一支數字體溫計，&ldo;來，幾分鐘就好。&rdo;

她把體溫計放進我嘴裡，我繼續盯著電視。一個醫生正在接受訪問，對今年的流行感冒發表意見。我閉上眼睛，直到嗶的一聲響起告訴我時間已到。

&ldo;三十六度六，你的體溫有點偏低，三十七度才正常。&rdo;

她把血壓帶綁在我的上臂。

&ldo;接著量血壓。&rdo;她使勁按著橡皮球，把空氣壓縮排去，&ldo;收縮壓一百零八，舒張壓七十，我想你快死了。&rdo;

&ldo;謝了。&rdo;我應道，&ldo;我真的需要電話，沒人知道我在這裡。&rdo;

&ldo;你需要的是好好休息。&rdo;她說著拿出聽診器，沿著我的前襟往下探，&ldo;深呼吸。&rdo;冰涼的觸感隨聽診器的移動而轉移，她一臉嚴肅地聽著，&ldo;再來一次。&rdo;她又繼續聽診我的背部。

&ldo;麻煩你請弗奇士波上校來一趟。&rdo;

&ldo;我一定會轉告他的。請你躺好。&rdo;她把毯子拉至我的下巴，&ldo;我去替你拿水。頭痛好點了嗎?&rdo;

&ldo;好多了。&rdo;我撒謊，&ldo;請務必讓他過來。&rdo;

&ldo;我相信他只要有空就會來的。他是個大忙人。&rdo;

她的敷衍開始讓我惱怒。&ldo;抱歉，&rdo;我用命令口氣說，&ldo;我三番五次要求打電話，我感覺像在坐牢。&rdo;

&ldo;你知道他們怎麼稱呼這裡的，&rdo;她輕快地說，&ldo;再說，病患們通常不會……&rdo;

&ldo;我不在乎他們通常會怎樣。&rdo;見她態度不變，我狠狠瞪著她說。

&ldo;請你冷靜下來。&rdo;透明塑膠罩後面的眼睛閃閃發亮，音量提髙。

&ldo;這位病人很難對付吧?醫生通常都是這樣。&rdo;弗奇士波上校快步走進房間。

護士望著他，一臉錯愕，然後憎惡地瞪著我，似乎覺得這不可能是真的。

&ldo;馬上會送來電話。&rdo;上校說。他將帶來的乾淨橘色防護衣擱在床尾，&ldo;貝絲，難道還沒人向你介紹過維吉尼亞首席法醫、聯邦調查局法醫病理諮詢顧問斯卡佩塔醫生?&rdo;他轉向我，&ldo;把這穿上，兩分鐘後我再回來。&rdo;

護士皺著眉收走我的餐盤。她輕咳兩聲，似乎在掩飾自己的尷尬。

&ldo;你沒有把蛋吃完。&rdo;她說。

她把餐盤放進傳遞箱。我在一旁穿防護衣。

&ldo;一般情況下，你一旦進來這裡，他們就不會讓你出去了。&rdo;她關上箱子抽屜。

&ldo;這不是一般情況。&rdo;我係好帽兜，開啟氣閥，&ldo;我必須參與上午的解剖工作。&rdo;

看得出來她是討厭女醫生的那種護士，她寧可聽從男性的命令。也許她原本想當醫生，但人家告訴她女孩長大是要當護士嫁給醫生的。這只是我的猜測。但我記得，我在約翰霍普金斯醫學院上學時，有一次護士長在醫院裡抓住我的手臂，咆哮著說她兒子沒能進學院是因為我佔了他的位置，那種怨憎我終生難忘。

弗奇士波走進房間，微笑著遞給我一部電話，並插上插頭。

&ldo;時間只夠你打一個，&rdo;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