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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他當然知道。他曾試圖說服我不要退出。不管怎麼說，我退了出來，抽回了資金。可把他給氣瘋了。&rdo;

哈蒙德感到侷促不安，滿臉發熱。就在上週六下午，佩蒂約翰還告訴過他，普雷斯頓在斯佩克島專案上陷得很深。他曾經向他出示了業已簽署的檔案，一眼可以看出，上面有他父親的簽名。難道說佩蒂約翰是在耍弄他?&ldo;你們兩人中有一個是在撒謊。&rdo;

&ldo;你什麼時候與盧特進行過密談?&rdo;

哈蒙德避麗不答。

&ldo;你退出來時，是不是透過出售合夥人股份大賺了一把?&rdo;

&ldo;不賺錢就算不上是好買賣。有個買主願意接受這筆交易，按我開的價買下了我的股份。&rdo;

哈蒙德心中很不痛快。

&ldo;你現在是否已經退出其實並不重要。只要你與那個專案有關係，你就不是清白的。而且鑑於我們間的關係，我也是不清白的。&rdo;

&ldo;這可是在小題大做呀，哈蒙德。&rdo;

&ldo;公眾一旦瞭解到真相‐‐&rdo;

&ldo;這種事是不會發生的。&rdo;

&ldo;這種事是可能發生的。&rdo;

普雷斯頓聳了聳肩。

&ldo;那麼我就告訴你真相吧。&rdo;

&ldo;真相是?&rdo;

&ldo;起初我並不知道盧特要在島上幹些什麼。當我發覺不對勁時，表示了不同意，然後撤了出來。&rdo;

&ldo;你是從各個方面進行了判斷。&rdo;

&ldo;沒錯。我從來都是這樣。&rdo;

哈蒙德對父親怒目而視。普雷斯頓實際上是在激他搞出一個大案來，真的，一點都不誇張。不過，哈蒙德心裡明白，那樣做無異於徒勞。說不定連盧特&iddot;佩蒂約翰都知道，普雷斯頓是會把事情安排得有條不紊的。他無非是想利用普雷斯頓暫時參與斯佩克島專案這一點，達到操縱哈蒙德的目的。

&ldo;我對你有個忠告，哈蒙德，&rdo;普雷斯頓說道，&ldo;你要從這件事中汲取有益的教訓。只要為自己留下了可靠的退路，什麼事你都能對付過去。&rdo;

&ldo;這就是你給獨生兒子的忠告嗎?什麼他媽的完整性?&rdo;

&ldo;我並不是在制定規則。&rdo;他厲聲說道，&ldo;也許你不喜歡規則。&rdo;他從椅子上欠了欠身，劃動著粗硬的食指，藉此來增強語氣。

&ldo;可是你必須遵守規則，否則那些不夠高尚的人就會把你整得夠嗆。&rdo;

這是他很熟悉的領域。他們不知在這個領域涉足過多少回。當哈蒙德長大成人後，他開始對父親的永無過失提出質疑，並對他的某些原則表示異議，顯然，父子之間存在著分歧。沙地上劃出了一道界線，在那些爭論中他們誰也贏不了誰，因為誰也不肯退讓半步。

既然哈蒙德親眼看見的書面證據表明，父親捲入了佩蒂約翰的一次更加險惡的陰謀，他意識到他倆的觀點之間存在著多麼大的鴻溝。他絕不相信普雷斯頓會根本不知道那座海島上發生的事情。促使他決定退出的因素並不是他的良心發現。他僅僅是在等待時機，以便從投資中漁利。

哈蒙德發現他們倆之間的裂痕越來越寬。他看不出有什麼途徑可以逾越它。

&ldo;五分鐘以後我還有個會。&rdo;他撒了個謊，繞過了寫字檯。

&ldo;代問媽媽好。今天晚些時候我會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