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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森靠到椅背上，越過他合成尖頂似的手指端詳著她。

&ldo;我發現你的話難以相信。這個案子正合哈蒙德的胃口。&rdo;

&ldo;我也是這樣想的。&rdo;她大聲說道，&ldo;一般情況下，他會迫不及待地去打破僵局。他會不斷催促斯米洛蒐集足夠的證據，好提交大陪審團審議。他會急於著手案件審理的準備工作。這個案子具備了通常讓他垂涎三尺的所有要素。&rdo;

&ldo;正是為此我才感到大惑不解。&rdo;她繼續說，&ldo;他似乎不大關心這個懸案是否被偵破。我向他通報了從斯米洛那裡瞭解到的所有情況。我一直讓他了解，哪些線索是來自內部的最新情報，哪些線索已經變得不重要。而哈蒙德對待所有情報的反應都是同樣不感興趣。&rdo;

梅森若有所思地抓了抓臉頰。

&ldo;你對此有什麼看法?&rdo;

&ldo;我不知道如何看待這件事。&rdo;她帶著恰到好處的惱怒和困惑互相交織的口吻說，&ldo;我來找您就是為了這個。想讓您指點迷津。我在本案中是第二負責人，不想越權行事。請您告訴我該如何處理。&rdo;

門羅&iddot;梅森就要迎來他的七十歲生日。他已經對擔任公職這種苦差事感到厭倦。在過去的幾年裡，他把許多工作職責交給年輕熱心的法務官助理去打理，必要時給他們出出主意，不過大多數時候還是放手讓他們以其認為合適的方式去行動。他期待著退休那一天的到來。到那時，他就可以盡情地去打高爾夫球，去垂釣，用不著去對付工作中的政治問題。

他擔任縣法務官長達二十四年可不是偶然的事情。他上任的時候就一向處事精明，而且從來沒有喪失過這種優勢。他的直覺像以往任何時候一樣敏銳。要是有人在他面前不夠坦誠，他依然能察覺出來。

斯蒂菲在謀劃此次會面時，正是指望她的老闆具備這種敏銳的洞察力。

&ldo;你能肯定你不知道他為什麼事情而煩惱嗎?&rdo;

他把洪鐘般的嗓音降了下來。

斯蒂菲裝出一副焦慮的樣子，用牙齒咬住下嘴唇。

&ldo;我把自己逼上了絕路，是吧?&rdo;

&ldo;你不願意說同事的壞話。&rdo;

&ldo;是這麼回事。&rdo;

&ldo;我能意識到你的處境很為難。我欣賞你對哈蒙德的忠誠。可是這個案子實在太重要了，你不必太敏感。如果他在翫忽職守‐‐&rdo;

&ldo;哦，我不是要暗示這個。&rdo;她趕緊說道，&ldo;他是決不會撂挑子的。我只是認為他沒有完全投入進去。他的心思不在這個案子上面。&rdo;

&ldo;你知道原因嗎?&rdo;

&ldo;我每一次開始談及這個話題，他的反應就好像是我踩痛了他的腳尖。他顯得過于敏感，脾氣急躁。&rdo;她停頓下來，彷彿在仔細思考。

&ldo;可如果你要我去猜測他為了什麼事情在煩惱的話……&rdo;

&ldo;是的。&rdo;

她裝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來，最後說：&ldo;眼下，我們掌握的疑犯是一位女性。阿麗克絲&iddot;拉德是位成功的知識女性。她有修養，善談吐，有的人也許認為她美麗動人。&rdo;

梅森實實在在地笑了，說道：&ldo;你認為哈蒙德迷上她了?&rdo;

斯蒂菲隨他一起笑開了。

&ldo;當然不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