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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賀丞熱情洋溢孜孜不倦的教導和&l;逼迫&r;下，學會了幻想曲其中的一小節，也曾很多次在和賀丞坐在鋼琴登上四手聯彈，那段日子，貌似是他這輩子最快樂的日子，也是永遠也找不回的快樂，五年後的一場浩劫，除夕之夜，他們出門買煙花炮仗，被帶上一輛麵包車，他們一行三人，最後落難的只有賀丞一個……

一年後賀丞回來，已經變成了楚行雲不認識的模樣，他再也沒有對他撒嬌，纏著他喊&l;行雲哥&r;，他知道，賀丞恨死了他。

賀丞被警察送回家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上樓跑回自己的房間，把他們彈過&l;幻想曲&r;的鋼琴砸了個粉碎，那天晚上楚行雲睡在他隔壁，彷彿能聽到他整夜埋在被子裡的哭聲。

這些回憶不能觸及，一旦觸及就是兩敗俱傷，八十秒的回憶一轉而過，前方的車流開始湧動，身後的司機在按喇叭催促。

楚行雲用力搓了搓右手指尖，掌心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了厚厚的一層熱汗，他用力握住方向盤，穿過前方的綠燈路口。

第37章 捕蝶網【5】

孫世斌租的房子在四環之外，一個已經有些年頭的小區，在小區門口，傅亦著意來到保安室視窗，裡面一位穿著灰色保安制服的中年男人正在看電視，電視裡播放著一場輪不上排名的拳擊賽。

&ldo;師傅。&rdo;

傅亦敲了敲玻璃，胳膊搭在窗臺上，揚聲問道：&ldo;我們進去看個朋友。&rdo;

保安坐在一張椅子裡支著三條椅子腿前後晃動著，揮揮胳膊，看著電視沒搭理他。

傅亦在心裡嘆了聲氣，拿出證件，又敲了敲窗戶，說：&ldo;警察，問你幾個問題。&rdo;

保安瞄他一眼，把電視的聲音關了，沒精打採的拖動椅子坐在視窗前：&ldo;問什麼。&rdo;

傅亦抬手往上指了指：&ldo;門口有監控嗎?&rdo;

&ldo;有&rdo;

&ldo;訪客記錄有嗎?&rdo;

保安從堆滿雜物的窗臺上翻找出一本落著灰塵的記錄冊扔到他面前，又拖動椅子回到了電視前：&ldo;自己翻吧。&rdo;

傅亦翻開冊子看了一眼，又忍不住嘆氣，這哪是訪客記錄，更像是草稿本，隔幾天才零星的寫了幾個錯別字連篇的名字，而且字跡潦草凌亂，塗鴉滿篇。

雖然訊息量很少，但是他還是盡職盡責的翻到了最後。

在他翻訪客記錄的時候，楊開泰靜悄悄的走到他身後，說：&ldo;我剛才在周圍的路口看了看，這個街區很多樓房表面都在整治修葺，路攝臺的很多攝像頭都撤了。&rdo;

脖頸處感受到一股冷颼颼的涼意，傅亦回頭一看，就見楊開泰舉著兩根牛奶冰棒，正勾著頭往名單上瞅。

傅亦推了推眼鏡，把名冊合上往視窗裡推了推，回過身取走他左手的冰棒，笑道：&ldo;是啊，很巧&rdo;

孫世斌租住的六號樓在西南角比較偏僻的角落裡，因為採光不好陰暗潮濕，所以租金比別處更便宜些。其實孫世斌收入不低，他是華夏銀行客戶經理，一個月工資獎金加提成，怎麼也得兩萬多，他完全可以租一個條件比較好的地方。她的女朋友也解釋，他一直在存錢預備著買結婚的新房，所以傅亦覺得他的失蹤和銀行管理階層通常會遇到的&l;信貸&r;問題沒有多少關係，起碼現在看來是如此。

楊開泰一手揣在牛仔褲口袋裡，一手拿著冰棒，走在他身邊一直再往四周張望，走著走著忽然說：&ldo;孫世斌八號失蹤的是嗎?&rdo;

傅亦不喜歡吃甜的，也不喜歡吃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