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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蘇晨愣住了，死死盯著她，久久地，憤怒，怨恨，痛楚，最後轉成兩行眼淚：“你這是在逼我去死啊！”

“幹嗎要死？那些照片又不是犯罪證據，看著還挺好玩。”許諾走進臥室，笑嘻嘻地說。

屋裡兩個人驚訝地盯著她。

“朱太太，你應該是一個很有智慧的女人吧？你分析一下，以中國人的道德準則，這樣的照片流出去，對男人打擊大，還是對女人打擊大呢？”許諾一邊說，一邊不著聲色地把蘇晨拉到身邊來，一隻手示威似的搭在他腰上。

朱太太看著她，不著邊際地來了一句：“你長得比我想象中的還差。”

“哦——”許諾長長地拉一聲調，嘿嘿笑道：“連超級醜女都能打敗你，看來你真是老了！”

朱太太氣得滿臉青白，咬著牙道：“我會記住你的！”氣哼哼地走了。

“出門別忘了多穿點衣服！”許諾對著門喊一聲。

隨著樓下大門一聲巨響，屋裡忽然散開一種怪異的安靜，蘇晨從許諾身邊走開，坐到床上，他的眼睛直直盯著面前，刻意地不看她。

“你真的看到那些照片了？”他問，表情與聲調都沒流露出情緒。

“看到了。”她輕描淡寫的。

“什麼時候的事？”

“兩三天前。”

“為什麼不質問我？”

“為什麼要問？”

“你不介意嗎？”

“需要介意嗎？那只是你的過去。”許諾找到一袋零食，一邊說話一邊往嘴巴里扔東西。

蘇晨忽然撲過去，搶過她手上的東西，扔在地上，他的臉透紅透紅的，“為什麼不介意？你們這些女人都把我當什麼人？我是一隻鴨子嗎？你們就這麼習慣看我兜售身體嗎？”

許諾驚疑地看著他，一句話不吭。

蘇晨臉上爬滿了眼淚，幾乎語無倫次地：“你甚至不需要我的解釋，你不瞭解我那個晚上是被人下了藥。你就這樣，看著那些不堪的相片，無動於衷！你可以這麼寬容，可是你可曾問過我，我能不能和你一起面對這個醜陋的現實？”

許諾害怕了，看著他的樣子，心疼得跟錐子在鑽打著：

“蘇晨，我不是你想象的那麼俗氣，我可以接受很多現實。”

“我不能！”蘇晨搶斷她，淚流得更急了：“你根本不在意我是個什麼樣的人，因為你根本就不在乎我。如果你真的愛了，你就會像我一樣希望愛情是美好的，生活是單純而道德的。可是，你看著我那樣的醜陋，卻連生氣失望都不曾有過。

在你的心裡，我根本就牽動不了你的喜怒哀樂。你不愛我，卻要當個救世主，每天提醒著我的醜陋，我承受不起你的救贖。”

蘇晨走到門邊，倚在門上，聲音極其疲倦：“你走吧！一切都結束了。”

許諾看著他，雙眼蒙上淚光，就在眼前這個男人質疑她的愛情時，她自己卻比以前任何一個時候都清楚發現：她愛他，真的愛到骨頭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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