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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業主委員會他們是一條腿的褲子‐‐成了群（裙），三教九流什麼能人沒有？毛澤東早就說過，人多力量大，柴多火焰高。你跟他們會談，他們是一層布做的夾襖‐‐反正都是理（裡）。肯定辯不過他們。你要是都依了他們，我就得將三百多個架空層停車位和六百多萬物業管理基本金拱手相還；接著他們一定還會得寸進尺向我索賠延期交房的&ldo;雙倍償還&rdo;；賠償他們因我縮減了樓距和增加樓高影響了採光權；還要我兌現登在售樓廣告上的一切承諾，甚至趕走我的物業公司……那我不是在茅坑邊上摔跤‐‐離死（屎）不遠了？

他躺在床上想起這些事心就煩，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他決意乘明晨八點班機趕回金海市。於是，他撥通電話，要安徽分公司總經理馬上派人購買頭班機票。接著又給賴家文撥了電話，指示立即通知在家的所有高層管理人員，明日上午十點鐘在總部集中，等他回來開會。

2

翌日。

這是一個瀰漫著一層輕紗般霧氣的晴天。可能是前幾天陰雨連綿、空氣中濕氣太大，在初夏燦爛陽光照射下，大地溫度驟然升高的緣故，人體產生一種難以適應的濡濕和燠熱感。隨著太陽的漸漸騰升，地面上的霧氣也慢慢地蒸發了，可是，室內的潮氣卻愈發濃重，一樓的牆壁和玻璃開始出&ldo;汗&rdo;了。

巫中不到九點就來到表哥辦公室。他在門口敲了一下門，一邊喊著：&ldo;程總在嗎？&rdo;一邊推門而入。

程祖佑正趴在大班桌前看圖紙，頭都沒抬，說：&ldo;這裡不是在家裡，我沒有叫你進來你就不要進來，一點兒規矩都不懂！這麼早來總部幹什麼？&rdo;

巫中嬉皮笑臉地說：&ldo;表哥……哦，不，程總……&rdo;

&ldo;什麼程總？是程副總。&rdo;

&ldo;對，叫程副總。咳，你幹嗎那麼認真哦？這裡又沒有旁人。&rdo;

&ldo;我說你呀，什麼時候才會聰明一些，我向老大舉薦你當主任，老三和錢副總都不太贊成，難道你就不能少留給他們一點尾巴抓？&rdo;程祖佑把桌面上的圖紙放進鐵皮保險櫃，轉身說：&ldo;以後沒有急事，你就老老實實呆在長樂花園，不要老跑總部。&rdo;

巫中有點委屈地說：&ldo;誰說我愛跑總部了？今天我是奉老三的命令，來總部參加上午十點的會議，你不瞭解一下就亂罵人家。&rdo;

程祖佑緩下口氣，說：&ldo;十點的會議，你也應該先到長樂花園安排一下工作嘛。坐下吧，你先跟我講講老三找趙主任會談之後，業主委員會那邊有什麼新動向？&rdo;

巫中自己泡了一杯茶，呷了一口，說：&ldo;不錯。&rdo;

&ldo;什麼，業主委員會表現不錯。怎麼個不錯？&rdo;

&ldo;哎呀，表哥，我是說你這茶葉不錯。業主委員會那幫人呀，怎麼說他們呢？別看姓趙那個主任在維權鬥爭和談判的時候，聲如洪鐘、理直氣壯，一點不會通融，心臟病人都會被他那氣勢和聲音嚇得心肌梗塞。可是在平常裡，他見到我們物業員工和保安，又會主動噓寒問暖，可藹可親，他們背地裡都說趙主任人好。&rdo;

&ldo;這我自己看得出來。我問的是這幾天有什麼新動向？&rdo;

&ldo;沒有，好像沒有新的動向。&rdo;

程祖佑沒有再問下去，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