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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的腦子裡嗡的一聲，他瞬間就明白出了什麼事兒，但他還是不肯相信。他有些踉蹌地跑到護士站：&ldo;護……士，那個……那個叫甘金燕的病人哪兒去了?&rdo;

&ldo;甘金燕?&rdo;護士一愣，目光繞過李原張望了一下，好像明白了什麼，&ldo;她，昨天晚上去世了。&rdo;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雖然經歷了太多生離死別，但護士們並沒有變得麻木。

&ldo;啊……&rdo;李原只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像被人扼住了似的，他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何止說話，他都覺得自己幾乎要窒息了。

好半天，李原才把一口氣喘勻：&ldo;是怎麼去世的?&rdo;

護士嘆口氣：&ldo;病了這麼長時間了……一下就沒了……&rdo;

李原知道，問她也沒什麼用了，便問道：&ldo;那現在，屍體……&rdo;

護士說：&ldo;已經推到太平間去了，等這邊的手續辦完了，應該很快就會拉到殯儀館去吧。&rdo;

李原點點頭：&ldo;對了，她的主治醫生是哪位?&rdo;

護士說：&ldo;是關大夫，她的辦公室就在那邊。您找她……&rdo;她忽然警覺地看了李原一眼。

李原並不想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好掩飾地笑了笑：&ldo;嗯，隨便問問。&rdo;說完他便往護士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護士眼看著李原的背影，不禁在心裡問自己：他真的只是隨便問問嗎?

李原走到一間辦公室門口，看了看門上的牌子寫著&ldo;關巧曦主任醫師&rdo;，他輕輕敲了敲虛掩的房門，裡面有人說了一聲：&ldo;請進。&rdo;

關醫生五十多歲，略微有些胖，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手裡拿著筆，面前放著個大本子，好像正在寫什麼。見李原進來，她把筆放下：&ldo;您有什麼事兒?&rdo;

李原笑笑，把警官證拿出來給她看了看。

關醫生緊張起來：&ldo;您……有什麼事兒?&rdo;她把同樣一句話又重複了一遍，但口氣和臉色明顯有些變了。

李原像個病人似的坐在她旁邊：&ldo;哦，我想問一下，甘金燕是您的病人吧?&rdo;

關醫生點點頭：&ldo;是，她怎麼了?&rdo;

李原說：&ldo;是這樣，我今天來看她，結果聽說她已經去世了。&rdo;他一邊說一邊揚了揚手裡的花束。

關醫生這才鬆了口氣：&ldo;嗯，她是今天凌晨四點多去世的。&rdo;她似乎真的認為李原只是單純來看病人的。

李原問：&ldo;那死亡通知書辦了嗎?&rdo;

關醫生說：&ldo;家屬還在辦其它手續，沒到辦死亡通知書這一步。&rdo;

李原問：&ldo;去世的原因是什麼呢?&rdo;

關醫生看了他一眼，滿臉的苦笑：&ldo;去世的原因?你應該問問她之前能堅持那麼長時間的原因。她的病情早已經是晚期了，能堅持這麼久簡直是醫學的奇蹟。&rdo;

李原說：&ldo;我記得半個多月之前見她的時候，她還好啊……&rdo;

關醫生說：&ldo;所以我才說她是醫學奇蹟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