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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原連忙說：&ldo;你倆，關上門，坐下。&rdo;

許鶯和聶勇這才清醒過來，倆人滿腹狐疑地坐在李原的身旁。

李原開啟小本子：&ldo;杜女士，您能再說一遍，甘金燕的死因嗎?&rdo;

杜景榮說道：&ldo;自殺。&rdo;這回，她的聲音清楚多了。

許鶯和聶勇全懵了，他倆的腦子現在已經完全反應不過來了，張著嘴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扭過頭去看看李原。

李原卻很鎮定，一筆一畫地在本子上做著記錄，寫完了才抬起頭：&ldo;她是用什麼方式自殺的呢?&rdo;

杜景榮的語速仍然很緩慢：&ldo;她偷偷吃了很多止痛藥。&rdo;

&ldo;止痛藥?&rdo;李原看著杜景榮，似乎有些不信。

杜景榮卻點了點頭：&ldo;嗯，她一直在接受化療，如果不吃藥就會痛得睡不著覺，所以醫院給她開了止痛藥。但她並沒有完全按照大夫說的吃，而是偷偷藏了不少。前天半夜，她把一把止痛藥全吃了。當時我睡著了，根本不知道，後來我被她驚醒了，我才知道是怎麼回事。&rdo;

李原問：&ldo;您沒有馬上通知醫生?&rdo;

杜景榮搖搖頭，眼淚都要掉下來了：&ldo;我本來想按呼叫器的，她卻抓住了我的手，就那麼死了。臨死的時候，她把一張小紙條塞到了我的手裡。&rdo;

李原問：&ldo;紙條現在還在你手裡嗎?&rdo;他隱約感到這張紙條也許是個關鍵證物。

杜景榮搖搖頭：&ldo;沒了，我給扔了。我怕……&rdo;

李原有些失望，雖然大致已經知道紙條上的內容了，但他還必須驗證一下：&ldo;上面寫的是什麼?&rdo;

杜景榮略作回憶：&ldo;上面寫著&l;好好過&r;……&rdo;

李原一愣：&ldo;就這三個字?&rdo;

杜景榮點點頭：&ldo;就這三個字。&rdo;

李原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ldo;那大夫為什麼會認為她是病死的呢?&rdo;

杜景榮開始遲疑：&ldo;我……&rdo;

李原明顯感到了她的扭捏，但他不打算給她施加什麼壓力，而是靜靜地看著她。

果然，杜景榮遲疑了片刻：&ldo;我……給她收拾了一下，不想讓大夫看出她是自殺。&rdo;

李原沉著臉問：&ldo;這又是為什麼呢?&rdo;

&ldo;我怕你們覺得她是殺甘必強的兇手……&rdo;杜景榮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李原心裡忽然動了一下，他強忍住劇烈的心跳，問了一個無關痛癢的問題：&ldo;你是怎麼給她收拾的?&rdo;

杜景榮說：&ldo;我把剩下的藥都收起來了，把她的身體擺正，把床單和被褥撫平，然後才叫的醫生。醫生來之後，搶救了一會兒，就說人不行了。&rdo;

李原想，這倒也不能怪醫生，誰知道這其中會有這麼多曲折呢?他想到這兒又問了一個問題：&ldo;那你為什麼要到早上才告訴賴光輝呢?&rdo;

一聽到這個問題，杜景榮就像忽然散了架一樣，癱坐在椅子上：&ldo;我……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告訴他。&rdo;

她的這個理由，李原覺得並非不能接受。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