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第1/2 頁)

我拿起面前一本《少年星期天》，翻到真也說的那一頁。

真也確是一個活脫脫的人!他正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

這次輪到他向我發問，我得回答他的提問，一次證明自己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ldo;355頁第3個畫面上寫了什麼?&rdo;

我找出他指定的頁碼。

&ldo;上面畫有衣著怪異的人，還有古怪的對白呢!&rdo;

那是不堪入目的對白，我難以啟齒。

&ldo;什麼呀!回答具體一點吧!稍等，我翻看一下。&rdo;真也說道。之後，傳來高昂的聲音：&ldo;真的，就是跟你答得一模一樣!你也是個真人!&rdo;

我抒懷地笑了。雖然我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來，可是心聲卻直接傳達給真也。發覺他聽到了我笑，只覺得紅暈爬上臉頰。依靠大腦電話來談話，要掩飾情感不容易，這個以前與他人接觸的方式實在無法相提並論。

這樣一來，我也證明瞭自己的存在。不過，這種相互驗證的遊戲太好玩了，所以我們幾度輪流發問。一脫口說出不知所謂的話，我們就笑個沒完，腦海里就一直縈繞著兩人的笑聲。

此後，真也經常給我打電話，剛開始是簡短的聊天，不久就能聊上1，2個小時。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會熱切盼望他的來電。每逢課間休息，我獨自在教室凝視著大家開心地喧鬧時，就熱切期待大腦裡奏響那熟悉的旋律。電話一響，我就迫不及待去接聽，像被長期關押在牢裡，終被允許到鐵窗外走走的犯人。當然，所謂的犯人只不過是打個比喻，我還是很慶幸自己不曾嘗過牢獄之苦。

真也17歲，比我大一歲。從我這裡去他住的地方，坐飛機和巴士約需3個小時。

&ldo;我性格很內向。&rdo;

他親口說，但我無法相信。至少從跟他用大腦電話交談的印象來看，他不是這樣的人。

&ldo;我也是。&rdo;

&ldo;是嗎?看不出來啊!&rdo;

&ldo;不過話說回來，自從透過大腦聯絡交流以來，我覺得自己好像健談很多。除了重要的事外，我們好像什麼也能滔滔不絕呢!&rdo;

他也跟我一樣，沒有能親密談心的朋友。

&ldo;我可不是自誇，我平時從早上進校門，到傍晚放學，都經常沒說過一句話。&rdo;

果然不值得自誇。

&ldo;那個時候，就覺得以後每一天都會這樣過。世間如此之大，竟沒有與我並肩而行的人，就好像被遺棄在荒漠裡一樣淒涼。老實說，我不知道你能否體會這種恐怖感……&rdo;

我一個人在學校前的車站等車，一面聽著他訴說。冷冽的寒風刺痛雙頰，撥出白濛濛的氣息，彷彿把靈魂也凍結了。

&ldo;我很明白的……&rdo;

不久，我們的大腦每天幾近24小時都在連線。反正不用花電話費，腦裡的手機就像經常處於免費的通話服務狀態。我也常跟由美聯絡，亦問過她，但似乎直到現在從未收過電話帳單。

我跟真也無所不說，以前讀過的小說，暗瘡的煩惱，連自己現在用的牙膏牌子也告訴了他。跟他分享我喜歡吉布力的電影，收集龍貓的小物品。說真的，我房間裡就有30多隻毛毛龍貓。

我也聽他提及很多自己的事，例如兒時玩的遊戲，曾經骨折的回憶，還有那貼在摩托駕駛證上的大頭照被人拍得多麼醜。

&ldo;真是糟糕透了的照片，完全不可以用來做身份證明檔案。有次打算加入影帶店的會員俱樂部，給店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