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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我想早一刻完成直也的指示。既然他說&ldo;別帶警察&rdo;，我就得這麼做。

什麼也別問，照做就是了。

即使他的聲音經過了變聲器，我仍然可以察覺到，他已經到了極限。他很衰弱，越來越衰弱了。

&ldo;這種事不需要你操心，交給我們就好。&rdo;伊藤警部盛氣凌人地說完，又抓著對講機講個不停。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回頭一看，中桐刑警抬著胖胖的臉，看著我。

&ldo;穿上這個。&rdo;他遞來一件防彈背心。

&ldo;不需要吧，又不會動刀動槍的。&rdo;

&ldo;誰能保證？&rdo;刑警笑嘻嘻地看著我，&ldo;至少裝個樣子。&rdo;

他那雙大象般的眯眼深處透出幹練的神情。他半邊臉笑著，只有我看得到他的笑臉。

&ldo;中桐先生，&rdo;我壓低嗓門，&ldo;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麼？&rdo;

&ldo;哈哈，發現什麼？&rdo;

我心裡迅速閃過一個疑問，這位刑警不可能知道直也的事，他到底掌握了什麼？

&ldo;我告訴你，&rdo;他一邊幫我穿防彈衣一邊悄聲說，&ldo;誰都別想輕易騙過警察。&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你馬上就知道了。&rdo;他拉緊帶子，我差點透不過氣來。&ldo;哇，好像太緊了。高坂先生，你從剛才起臉色就很差，是不是不舒服？&rdo;

和直也&ldo;交談&rdo;時麻木的後腦勺，此刻正隱隱作痛，而且越來越強烈。就像一股巨大的力量緊箍著我的頭‐‐儘管我接觸他的時間那麼短暫‐‐這種頭痛前所未有，讓人想吐。、

只不過是那麼短暫的接觸，我就這副德性了，可見直也要控制這種力量，得消耗多大的體力。光是想想就令人背脊發涼。一想到可能來不及了‐‐頭就又痛了。

&ldo;聽說要開川崎先生的車。車後座會坐一名刑警，你別擔心，他會躲起來。&rdo;

中桐刑警簡明扼要地交代完，幫我裝上對講機，開始測試。他那裝模作樣的臉上明顯地透露出隱瞞著什麼，而且似乎按捺不住想和我分享。

&ldo;中桐先生。&rdo;

&ldo;什麼？&rdo;

我凝視著他的臉，他終於笑出來，眨了眨腫腫的眼皮，探頭看了看四周。川崎正激動地纏著伊藤警部，說他也要一起去。

中桐刑警向我招招手，示意我靠近，然後湊在我耳邊說：&ldo;你只要照歹徒說的做就好，我不會讓你身陷危險的。這無關私人感情。&rdo;

&ldo;你的意思是，我真的被利用了？&rdo;

刑警點點頭：&ldo;還有一件事，雖然很遺憾，但小枝子夫人可能已經死了。可能是‐‐在綁架後就馬上被幹掉了。&rdo;

&ldo;這就是目的，從一開始，就只有這個目的‐‐&rdo;他說完，便住了口。

&ldo;什麼時候拆穿這場鬧劇，目前正在衡量時機。現在還沒掌握到關鍵證據，請你忍耐一下。&rdo;

他又恢復了嚴肅的表情，用力拍拍我的肩膀。

&ldo;好了，出發吧。&rdo;

我熄了火，風聲立刻灌進耳朵裡。是海風。

凌晨一點二十分。我走出車外，潮濕的海風從側面吹來。天空的雲急速由東向西移動，空氣中充滿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