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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肯又一次想提醒這位年輕人不必使用這麼正式的稱呼。但是，他只是說：&ldo;說吧，普拉斯基。&rdo;

普拉斯基繃著臉，在林肯紅色風暴箭頭牌輪椅旁的藤椅上坐下，藤椅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ldo;在高特的住處，我疑神疑鬼。我驚慌失措。我判斷失誤。我沒有按照操作程式辦事。&rdo;好像是為了總結，他又說：&ldo;我沒有正確評估當時的情況，並相應調整自己的行為。&rdo;

他表現得就像是個學生，不知道自己的答案對不對，只是忙不迭地說出來，希望其中有一個能碰對。

&ldo;他甦醒了。&rdo;

&ldo;但他差點死掉。&rdo;

&ldo;這就是你不乾的原因?&rdo;

&ldo;我犯了錯誤，差點要了一個人的命……我覺得自己無法全力投入到工作中去。&rdo;

上帝啊，他這些話是從哪裡弄來的?

&ldo;那只是一場意外，小羅。&rdo;

&ldo;這場意外原本可以避免。&rdo;

&ldo;還有其他型別的意外嗎?&rdo;

&ldo;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林肯。我並不是沒有仔細考慮過。&rdo;

&ldo;我能證明你完全有理由留下來，你離開這裡是個錯誤決定。&rdo;

&ldo;什麼，說我這個人天資聰穎，我可以大有作為?&rdo;普拉斯基一臉狐疑。他年齡不大，但是看上去比林肯剛認識他的時候老了好多。幹警察這一行就是這樣。

和我一起工作也是這樣，林肯想。

&ldo;你知道你為什麼不能離開嗎?你走的話，就是一個小人，一個偽君子。&rdo;

普拉斯基眨著眼睛。

林肯加重了語氣說：&ldo;你錯過了你的運氣。&rdo;

&ldo;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好吧，你是出了差錯，有人嚴重受傷。但是，如果這個布倫特是個罪大惡極的壞蛋，你覺得可以原諒自己，對嗎?&rdo;

&ldo;嗯，我想是的。&rdo;

&ldo;你突然又不在乎自己撞了他，就是因為他‐‐怎麼說呢，他是壞人?&rdo; &ldo;不，我只是‐‐&rdo; &ldo;讓我把話說完。倒車撞上那傢伙的時候，你可以決定：你無法接受這次事故帶來的間接傷害，你當場就辭職不幹;或者，你將整個事件拋在腦後，學會面對現實。那傢伙是連環殺手還是教堂執事，這沒有什麼差別。你現在還在為這件事糾結，是一種不誠實的表現。&rdo;

普拉斯基氣得眼睛都眯起來了，他正要為自己辯護，林肯又說：&ldo;你犯了一個錯誤。你沒有犯罪……這麼說吧，幹我們這一行會犯錯，問題是，錯誤真的發生之後，它可不像會計或者做鞋子時犯了錯誤。我們搞砸了的時候，可能有人會因此而死。但是，如果我們停滯不前，為之憂心忡忡，那麼，我們將一事無成。我們就一直回頭張望吧，這將意味著有更多的人會死去，因為我們沒有履行自己的職責。&rdo;

&ldo;你說得倒輕巧。&rdo;普拉斯基氣憤地說。

好，林肯想，但還是一臉嚴肅。

&ldo;你有過這樣的情況嗎?&rdo;普拉斯基咕噥著問。

當然有過。林肯也犯過錯誤。如果沒有上百個，幾十個該有了。數年前的一次失誤，讓幾個無辜的人死於非命，由於這件案子，林肯和薩克斯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