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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到底怎麼回事？&rdo;崔老爺終於察覺到不對勁，看了一眼紅英，見她神情更加複雜，心裡莫名有些發沉。

王氏故意頓了頓，又連嘆了好幾聲，才把早就有點憋不住的話吐出來：&ldo;老爺，我這兒有鐵證，能證明玉瑩是老大的殺的。&rdo;

&ldo;胡說八道！&rdo;崔老爺臉一沉，心中卻有些不安起來。他知道殺死崔玉瑩的是李姨娘，可王氏所說的鐵證，又讓他不得不多問幾句。&ldo;究竟是什麼東西，弄得你這麼疑神疑鬼的？&rdo;

&ldo;老爺，你還想包庇老大麼？！&rdo;王氏聽到崔老爺毫不遲疑的反駁，關注點立馬走偏，心頭火一下就竄上來了。&ldo;難道我會胡編亂造個東西出來陷害老大？他這些年惹了多少事，哪一樁不是我幫著周旋的？&rdo;

王氏一想起這麼多年為崔大受的委屈，噼裡啪啦就是一大通數落。&ldo;去年秋天那個丫鬟是怎麼死的？老爺難道忘了？說是喜歡，非得搶過去，結果呢？活生生給人折騰死了！&rdo;

&ldo;最後是誰在府裡收拾殘局？還不是我？老爺倒好，只知道下令讓這事不許傳開，人家爹孃找上門的時候，還不是我悄悄派人去應付！&rdo;

&ldo;現如今他連嫡姐都敢殺了！難道我還要幫他兜著？&rdo;

王氏連嚷了好幾句，呼吸都亂了。捂著心口喘了好幾口大氣，見崔老爺臉色不大好看，她又緩和了語氣。

&ldo;老爺，何況打從一開始，我就沒說不幫老大瞞。&rdo;王氏假作掉淚，拿帕子沾了沾眼角。&ldo;老大成了今天這樣子，都是李姨娘在教導，要不是她寵著護著，老大至於這麼不成器？&rdo;

崔老爺幾乎從沒看過王氏掉眼淚，見她眼圈都紅了，心中升起愧意來。

他一向偏寵李氏，每回聽到她哭訴說情，就把崔大惹下的禍事當作孩子玩鬧，輕飄飄地放過去了。後面的麻煩，確確實實都是王氏幫著解決的。

&ldo;好了夫人，李氏品行不端，帶壞府中公子，把她打一頓關幾日也就是了。&rdo;

王氏聽到這話，牙根兒都咬酸了，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塊東西咽不下吐不出。

紅英見狀，趕緊扶著王氏的手，假意勸慰實則話裡話有話地道：&ldo;夫人，李姨娘伺候老爺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奴婢說句逾越的話，她還是二姑娘的親姨娘呢，您就給留她幾分顏面吧。&rdo;

王氏聽得莫名其妙，這和崔玉薇能扯上什麼關係？正疑惑地看向紅英時，卻聽到崔老爺忽然來了一句。

&ldo;是我一時心軟，糊塗了！&rdo;他說完皺起眉，沉默地坐在一旁，顯然有些意動。

王氏再糊塗都知道這走向對自己有利，趕緊乖乖閉上嘴，任由紅英發揮。

&ldo;老爺，您別怨夫人。夫人想處置李姨娘，都是為了大公子和二姑娘好。&rdo;

&ldo;大公子且不提，二姑娘的身份是人人都知曉的，府裡有這麼個不著調的姨娘，她就算嫁去文府，也說不起一句硬話啊！&rdo;

&ldo;誰知老爺寧願讓二姑娘吃苦頭，都要留下李姨娘&rdo;紅英的語氣裡帶了幾分醋意，背著王氏，朝崔老爺拋去一個幽幽的眼神，&ldo;我們夫人看在她是二姑娘生母的份上，不也只能算了麼？&rdo;

崔老爺一下子就想通了，端著茶杯，平靜地道：&ldo;夫人一開始說得有理，李氏這毒婦害了老大這麼多年，不能再禍害玉薇。我看就今天，勞駕夫人將這事處置了。&rdo;

他說完匆匆撂下茶杯，神色鬱鬱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