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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味很刺鼻，聞起來就苦得不行，黑漆漆的一大碗，看上去還有點黏稠。

&ldo;姨母是什麼時候開始恍惚起來的？&rdo;孟回用手摸了摸藥碗的溫度，又關切地問了一句，試圖更加符合原主的性格行為。

芳青見她目露關心，果然毫無隱瞞地回答道：&ldo;娘娘在事發當天闖進了常寧宮內殿，我們沒能攔住，她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公主，神情就有些不對勁，口中念念有詞，又聽不出是在說什麼。&rdo;

芳青頓了頓，接著又道：&ldo;內殿滿地都是血，娘娘一向疼愛公主，看到此情此景自然承受不住。&rdo;

大殿裡外都上了栓，外面的當然很容易開啟，為了撞破裡面的木栓，良妃身邊的公公、侍女使出了全力。芳青當時就在旁邊，是和良妃一起進入內殿的。

&ldo;當時我們都以為公主是自盡。畢竟殿中只有她一人，窗戶又沒有破壞過的痕跡。加上近日有訊息道，皇上想讓公主去烏蘭國和親，公主私下求了皇上幾次，可是看樣子好像沒什麼結果。&rdo;

&ldo;公主心緒不佳，時常閉在內殿裡不出，連飯都吃不下去，眼看她越來越消瘦，我們娘娘和三皇子都去勸過，可是任誰都勸不動。&rdo;

孟回沒想到，孫懿安死前居然還面臨著和親。很多朝代都有犧牲出去的公主或郡主，一旦攤上這種事，再受皇上寵愛都沒什麼卵用。

這件事應該還沒在官眷圈子裡傳開，至少孫幼儀沒有聽到風聲，前朝的事要傳到後宮和各府後院，畢竟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孟回見芳青有心跟她說，趕緊追問道：&ldo;後來呢？是怎麼確定平陽姐姐不是自盡的？&rdo;

&ldo;是大理寺和刑部的大人趕來，才發現公主是被人&rdo;芳青咬了咬唇，目露不忍，緩了口氣才接著道，&ldo;她是被人從身後刺中心口，根本不可能是自殺！&rdo;

一個人很難拿起利器，反手用力捅進自己的心臟，至少沒練過雜技的孫懿安是不可能做到。可是密室是完全封閉的，門被鎖，窗戶沒壞，房頂沒辦法通行，那就不可能有人進出。

&ldo;而且公主若是自盡，外面的門是被誰拴上的？&rdo;芳青冷哼了一聲，道，&ldo;肯定是有人想關住公主，不讓她從裡面出來！否則何必從外面鎖門？&rdo;

孟回聽後覺得有理，只是還是想不通，兇手是怎麼作案的。她忽然想起，現在已經有了兩個嫌疑人。&ldo;對了，我聽說大皇子妃和玉嬪現下正在被審？情況如何了？&rdo;

&ldo;現如今，她們的嫌疑是最大的。&rdo;芳青停下腳步，讓一眾侍女退後，說起大皇子妃和玉嬪，神情中帶著明顯的厭惡。

&ldo;根據大理寺和刑部調查，大皇子妃是公主生前見過的最後一人。郡主您是知道的，她和公主一向不對付，兩人前段時間還因為和親的事發生過爭執，最後還鬧到皇后那裡去了。&rdo;

孟回追問道：&ldo;因為和親爭執？這種大事，連大皇子都沒資格說話，哪兒輪得到大皇子妃操心？&rdo;孫幼儀身份特殊，對於大皇子和七皇子兩黨，言語上必須刻薄，不能和善。

芳青見她依然站在己方角度說話，果然跟著附和道：&ldo;本來是輪不到，可架不住她心思活泛。&rdo;

大皇子妃自打聽說和親的風聲，就開始頻繁來往孃家，攛掇孃家人上奏，請皇上定下此事。持有此意的朝臣本來就佔多數，各方再發一發力，孫懿安遠嫁烏蘭國，基本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

&ldo;公主出事的那天上午，她曾耀武揚威地去了常寧宮。公主呵退了所有人，單獨跟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