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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批變異的六中二，明晃晃擱著就是三分一的高比例，按那四個沒得著好處的人的說法，就是沒發生變異，也只不過是渾身散骨一樣疼了幾個時辰。如果，不是被趙小云制止了，這幾個看著付冰雪眼熱的，都想再幹脆地喝上一桶，再痛上一回，說不準還真能混個鼓勵獎。

最先衝來取水的是小泉嶺上家計比較吃緊的幾家人，比如姜家溝的三狗子就排在了第一個，按他說的，有法子就得試試，他和奶奶不好意思一直拖著姜實磊家一輩子。

不就是疼會兒，連個小菇涼都捱過來了，已經十六七的男子漢大豆腐又有什麼還好憷的？小泉嶺外再玄乎，又能抵擋多少喪屍，看著牢靠得成千上萬倍的齊陽基地不都說破就破，末世裡踏踏實實把活下去的希望落在自己身上才最實在。

經歷了不多時的震盪，那口井前開始出現了排隊打水的人，起先幾個還扒在牆頭上跟平安隊揮手打招呼求照應，但後來的人就乾脆地直接打水回家自個兒喝去了。

打水的隊伍瞬間排成長龍，吃飯時間也不離不棄，甚至在隊伍裡出現了唐屹小隊裡幾個略帶矜持的身影。

估計跟風排隊也是固執的遺傳之一，隔壁小院屋頂上居高臨下觀測的趙小云，無奈地聳了聳肩。

相對於井邊的熱鬧，幾尺之外論賣相更吸眼球的傳送門卻冷清得很，即使沒有坑邊的護欄。深坑也如同一張想要吞噬掉一切的巨嘴，讓人自覺地退避三舍。為了變異痛上一場不要緊，好賴還能跟親友在一起，至於傳送門，反正都上報了，就等著別人去當探險的實驗品。小泉嶺上的眾人有志一同地確定不會讓自己掉下去。

可眼前裡的深坑比起天寧基地宮裡的那一個又算得了什麼？趙小云屈起膝。把頭側靠在上面，望著坑底的傳送門，不覺又一次地愣了神。和跟賈曉們交待的不一樣，平安隊的眾人還是忍不住偷偷走了一次去天寧基地的傳送門。

很明顯的天寧基地還一直沒找到開啟第三層地宮的方法。而那螺旋形的淵底祭壇閃爍的銀色碎星，也一如逃離天寧基地的當初。潘離化了龍形帶著她遊曳下了淵底，她切切實實地看見了祭龍臺三個篆字。也看清了那如星的光芒是由一層密密麻麻的利刃組成，而利刃的材質帶著幾分讓人心悸的熟悉。

熟悉得可怕！趙小云輕輕閉上了眼睛，卻揮不開當初在天寧基地。隱形的阮立軍突顯，高舉著同樣材質的匕首狠狠地插進潘離胸口的場景。

阮立軍的屠龍匕在沈昊軒的空間被趙雲瑤弄爆掉的那次，莫名地消失了，這是當時很值得慶幸的事，本來那個兇器留還是扔就都是難題。可如今，祭臺就是由成千上萬年的匕首組成的，只有鋒刃讓平安隊的人都不敢冒險舀起。而所有的異能都對祭臺不起作用，就連用小光頭的息壤土埋也只是給祭臺的周圍墊了點土圍子而已。螺旋的深淵還不滿地長高了些。

“沒有任何辦法癒合的傷口，會很痛吧？”，趙小云依舊閉著眼，對著身邊突然清冷下來的熟悉氣息，淡淡地提出了問題。

很痛！但我絕不會讓你承受一絲一毫同樣痛苦！潘離的手輕輕地撫上了趙小云的發頂。

過了一會兒，埋首在潘離懷裡的趙小云，突然地咯咯笑了起來，抬起臉，認真地對上了潘離的眼，“其實那條龍說得有道理，愛情是玩死龍不償命的事情。其實我自己也是個不懂得啥叫愛情的東西，也許對你的執念，也只是吃到嘴裡就不想吐出來的貪心而已。”

她快速地抬起手，掩住了潘離想要張開的嘴唇，繼續認真地交待著，“所以，你也別跟我玩什麼奢侈的愛情，在一起也就只是在一起。如果真有那麼一天，還是照舊按我們從前的約定，對我來說，做你的食品比做祭品，來得有尊嚴。”

“趙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