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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林反倒笑了，&ldo;你在羞愧嗎?&rdo;

玄薇勾起嘴角，目光銳利，&ldo;我為何要羞愧?&rdo;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ldo;……但你是因為愛你的姐姐，所以才選擇成為繼承人的，不是嗎?也就是說，即使你被冠以繼承人之名長大，你被教以唯利是圖不擇手段，但這一切的源頭是因為你愛她，因為你的內心仍存有善意。&rdo;

然而記憶裡那人的聲音忽然又響了起來，溫柔而包容，一瞬間令她遲疑。

&ldo;你怎麼又發呆了?&rdo;亞爾林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

玄薇捋了捋頭髮，掩飾自己剎那的動搖，&ldo;受傷的後遺症吧。謝謝你，亞爾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放心，就算東窗事發，我也不會牽連你。&rdo;

亞爾林擺了擺手，&ldo;得了，被你欠人情我怕自己會短壽。我走了，你自己小心。&rdo;

他轉過身，直到最後話語裡才流露出一絲關切。

&ldo;等等，我有個問題想問你。&rdo;玄薇心念一動，叫住他，&ldo;你覺得，人到底是為利而生，還是為愛而生?&rdo;

亞爾林一僵，只側過小半張臉，&ldo;你我都是軍人，當然是為國而生。&rdo;

玄薇笑出了聲，真是無趣的男人。

待門重新關上，事不宜遲，她解開衣服和紗布，咬咬牙將凍結藥噴在了傷口上。剎那的刺痛差點讓她咬斷自己的舌頭，但疼痛隨即消失，傷口表面覆上了一層淡藍色的結晶，就算伸指按下也沒有任何感覺。

玄薇緩慢地移動身體，落地站穩，大著膽子比劃了幾個大動作，傷口也沒有絲毫的反應。

搞定了。

她將凍結藥放在床頭，換上了軍服。帶上通訊裝置，訓練用武器沒有絲毫實用價值，她只選擇性帶了幾件輔助性武器，輕裝出行。

料想奧布里也不會同意她的胡來，玄薇索性決定先斬後奏，直接翻過學院後山偷溜出校。

這條後路在校內並不是秘密，幾乎每個學生都知道。但不會有人真的去走，因為一旦被發現就得立即退學，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不過這樣的規矩，對她卻是形同虛設，只要她此行還有命能夠回來。

編好理由，玄薇胸有成竹地出了門，然而剛剛走出門，就發現有一個熟人坐在臺階上。月光粼粼，伊萊亞的五官一半落在陰影裡，愈發顯得立體起來。

&ldo;你怎麼在這裡?&rdo;&ldo;你能下床了?&rdo;

兩個人幾乎同時開口。

伊萊亞皺了皺眉，轉而問道，&ldo;你要去哪裡?&rdo;

玄薇沉默，一個個狡辯的藉口在她的腦海里生成，又生生被理智否決，&ldo;我要出去。&rdo;

&ldo;去哪，校外?&rdo;伊萊亞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腕，&ldo;你身上的傷還沒好，還是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我可以替你……&rdo;

&ldo;你替不了我。&rdo;玄薇打斷他的話，借著臺階的高度差勉強和他平視，&ldo;你不用擔心傷口，我用了凍結藥。&rdo;

伊萊亞的手收緊，&ldo;你瘋了嗎?&rdo;

&ldo;沒有。&rdo;

玄薇伸手握上他抓自己手臂的手，伊萊亞像是觸電般鬆開手，她不禁挑了挑眉。

&ldo;那個地方非去不可嗎?&rdo;

&ldo;是，非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