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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姚夫人帶著孩子進宮，都不是大事，說不定孩子還會被賜淳氏。但就是個夫人，還進宮與地位低下的奴僕私通，這就太‐‐

南河自然不能說此事和雙胞胎姊妹的身份有關，只是嘆氣：&ldo;是白矢也實在太會偽裝……君父是否心慈手軟，吾已不能評說，但我絕不能將雲臺讓位於這樣一個歹毒且非我淳氏的人，那我便是對不起雲臺那紅漆的壁繪、對不起晉宮五十多年如一日的簡素生活，更對不起雲臺長階上走過的人，流過的血!&rdo;

這一番話說出，在座之人，誰也不可能去支援白矢了。

他們這些氏族既注重血脈，又認為晉國的復國有他們的功勞，怎可能接受白矢。

南河：&ldo;怕是白矢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此事如果暴露，就是白矢最大的軟肋。只要我一日還在，白矢絕無可能繼位。只是，若明日白矢帶兵前來，這話，最好不是我說……&rdo;

畢竟太子與朝野氏族的關係並沒有非常親密，也不具有威信和聲名，白矢身份又是太子出生前的陳年舊事，她說出來，不容易被人相信，反而可能會被當做隨口胡扯。

唯有位高權重，年級又長的老臣、老宗主，說出這話，才能使群臣相信。

郤至明白南河指的是他。

他心底自然同意，面上卻道：&ldo;可老臣事先並不知此事，若是……&rdo;

南河抬手，半恭敬半誠懇道：&ldo;晉國無公族，是諸位卿族與王室共治國。如今我也請諸位與我共赴國難。&rdo;

眾人臉上露出了一種驕傲舒心又想要盡力壓制神情的微微痙攣。

郤至則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看向了她。

南河說&ldo;卿族與王室共治&rdo;這話，純粹是抬舉。這不過是往日的榮光。

晉國是一個很特殊的國家。

像楚國，在她為令尹之前，是沒有完成中央集權，是分封制的存續，是國內養了不知道多少更小的諸侯。

但晉國算是列國之中完成中央集權最早的國家。但中央集權不代表都是王權，更不代表不會分裂了，晉國的瓜分則是跟中央權力圈中的卿族有關。

所謂公族，就是王室的近遠親屬。小宗壯大，再分支出小宗，就有許多同氏或不同氏但與王室有血緣關係的公族出現了。同氏或血脈親近的則為朝野大官，非同氏血脈稍遠的則為地方官員。

但卿族不同，卿族與王室無血緣關係，因此可以通婚，因晉國舊朝為三軍六卿制度，六卿多為這些無血緣關係的氏族承擔，所以才稱他們為卿族。

晉國數百年前因有驅逐或殺死群公子的公約，公族被徹底消滅，成為了一個只有卿族而無公族的國家。但這並不代表王權就壯大了。

舊日的晉國，在戰時將軍隊分為上中下三軍，每個軍隊一將一佐，共為六卿，此戰時軍制曾於四五百年前的城濮之戰大敗楚國，三軍六卿的制度便存續了下來。六卿有高低之分，但相邦可與六卿兼職，其餘的外交和國事，幾乎都變成了六卿內部決定，王室權力被架空，六卿成了國家真正的主人。

三軍六卿的職位，由多個氏族交替擔任。大的卿族吞併小的，卿族之間通婚、恩怨、結盟與仇恨時時刻刻在上演。漸漸的，輪換六卿之位的卿族，只剩下了十一個。

當年狐氏與郤氏並列最強大的兩個氏族，一個有狐突狐偃這對備受崇信的父子聯盟，一個有三郤把持朝野的完美搭檔。

晉國兩百餘年的卿族爭鬥中，樹大招風、盛極則衰是不變的道理。

先是狐氏顯赫不過四代就被迫害，族